她看见来电人是雒义,立马接了起来。
那边传来有些低哑的声音,“下楼。”
下楼?
“现在吗?”
闹事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姜镜跑到阳台,看见门口那群人已经散了,远远看去只有一道黑影长伫在那。
是雒义吗?
“宝贝,别问这么多。”他再一次重复,“现在下楼,别让我等太久。”
晚风微凉,姜镜披了件外套就匆匆往下赶。到的时候雒义已经站在门口,站在她的面前。
姜镜望了一眼这么高的大门,他就这么翻墙进来了吗?
雒义看着她,身上一股子血腥气,还有浓烈的酒味,混杂在一起,直冲鼻息。
“你喝酒了?”姜镜看着他,却在下一秒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手拖起她的脸,毫无征兆地吻了下去。
他的口腔也带着酒味,姜镜是不沾酒的人,已经被这种气味迷醉,他吻得很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用力,恨不得把她揉碎在骨子里。
姜镜感觉自己脸上有黏黏腻腻的触感,随后一阵血味钻入了两人交缠的口齿之间。
偌大的别墅,涌流的喷香,他猛烈的吻,掌心温热的血,有一种世界在下沉他们在相爱的疯狂。
随后他放开了她,沾了血的手还在抚摸她的脸,他把血擦在姜镜嘴唇上,混不清是他的还是那些人的,他只恶劣地说:“晚到的惩罚。”
锈味到达舌尖,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罪过,姜镜有些站不稳脚,她抱着雒义的胳膊看了看他的手,问道:“你受伤了?”
少年时代的雒义,皮相骨相都极其优越,老天爷就是这么偏心,把所有好的都给了同一个人。
雒义没回答。可姜镜已经很清楚,他脸上也有血迹。
“你来找我干什么。”姜镜问。
“哪来这么多问题。”雒义反而不耐烦地笑了一下,答得随意,“当然是想你啊。”
自从姜镜家里出事以后姜镜就闭门不出,不想跟任何人联系,同样也包括雒义。
他状态不是特别好,好像喝了特别特别多的酒,整个人都是一种说不上来的状态。姜镜还想说什么,他就已经倒在她的肩上,姜镜以为他晕过去了,慌张地扶住他的肩膀,却听见他无比清醒地在耳边说:“债还清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来找你了。”
那时候的姜镜还不懂他话里的含义,两个人就已经分道扬镳,这么多年过去,雒义是带着恨的,她是带着什么的呢?
他这么恨她。
又为什么会救她。
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姜镜看着雒义的脸,却看见他攒起一抹讥诮的笑,说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所以我护你,天经地义。”
“……”
姜镜还是对他的做法太有滤镜了,像大多数感性的女人一样,对方给了一颗甜枣她就天真地认为对方是好人。
雒义说得对,是她太天真了。
所谓的好人,不过是支配别人绝望的凌迟者。
她不该因为他伪装的温柔而忘记他所做的一切。
姜镜说:“回去吧。”
“你可以选择自己走回去。”
区医院离姜镜有十几公里的路,以她的体格,恐怕要走到天亮,不止天亮,可能出了医院又被谁盯上。
小镇没有出租车,也没有共享单车,她只能走回去。
姜镜愣了一下,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走出几步,姜镜的身体就瞬间腾空了,一时间天旋地转,她才发现是雒义扛起了她。
姜镜锤着他的背,“你放我下来!”
雒义仿佛没有听到一样,把她抱到医院,强行地办了住院手续。
医生打了个哈欠,没想到兜兜转转姜镜还是回来了,他开了证明,之后雒义要求了一个单独的病房,医生同意了,姜镜被换上病服,再一次躺在了病床上。
输液针扎入手背间的刺痛让她清醒过来,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逃出雒义的视线。
他打算做什么?
不是他同意她离开的吗?
现在又在做什么?
似乎是看破她的想法,雒义开口:“我说过,这场游戏只有我有资格叫停。”
姜镜说:“那这场游戏什么时候结
束?“她又抬头,看着他道:“雒义,整天纠缠着一个不爱你的人有意思吗?”
这句话仿佛扎入雒义的胸腔里,他脸色变冷了一些,“不爱我,那你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