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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第 90 章(第1页)

90第90章

◎究竟是陛下的义子,还是亲子?◎

皇帝见慕晚朝他伸出手,像是浮枝要寻求依靠,忙就紧攥住她的手。不管慕晚与他之间有着多少恩怨复杂的过去,在现下这种时候,虚弱恐慌的慕晚,都只能够依靠他,像是将要溺水之人,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皇帝对慕晚的举动没有多想,就只是紧攥住她的手,极力安慰她道:“没事的,朕向你保证,你和孩子一定都会没事的。”

皇帝说着安慰的话时,自己都心慌,幸而他给慕晚的保证,没有成为一句空言。派出去寻找大夫的侍卫不止一波,不久後又有侍卫带大夫赶了回来,这名大夫医术明显精良许多,迅速判断出慕晚先前腹痛昏迷其实与胎儿无关,是她自己身体过于虚弱,吃不消孕事的消耗,才会忽然腹痛丶头晕目眩丶四肢逆冷。

大夫说慕晚必须要正常饮食丶好生调养,不然任由身体继续气血不足,随着胎儿月份越大,身子越发支撑不住,恐怕真有流産的危险。因为慕晚裙下始终未见红,皇帝又想到慕晚近几日常犯恶心,几乎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便猜想这名大夫的判断,应该是对的,这时候终于将心放下了些。

皇帝令大夫出去开些调养药方,并命人重赏这名大夫,回身对慕晚道:“放心吧,大夫说你没事,但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用饭丶好好调养。”终归还是有些不放心,皇帝又道:“等到了京中,朕让太医再给你好好瞧瞧,你和孩子一定都会平平安安的。”

被皇帝紧攥着的手,冷僵得似正被毒蛇缠着,可能是咬死她丈夫的一条毒蛇。慕晚心中疑恨堆积,但此刻,满含感激地望着皇帝道:“多谢陛下,臣妇……感激不尽。”

虽然因为慕晚的身体,扶灵队伍的行速又慢了些,但在两三日後,还是抵达了京城。世人之震惊丶谢家之悲痛自不必多言,丧事期间,慕晚作为谢疏临遗孀,本应承担许多丧中事务,但圣上特地下旨令她休息调养,世人对此也能理解,毕竟慕夫人腹中正怀着谢学士的孩子,若是因为丧事劳累,慕夫人腹中孩子有何三长两短,恐怕九泉之下的谢学士无法安息。

另外一件令世人十分震惊之事,便是圣上将谢疏临的继子宋沅收为了养子。宋沅这孩子,本来只是一个商人之子,却先是因为他母亲的缘故,成为了当朝大学士的继子,後又因为他继父的缘故,成为了当朝圣上的养子,实在福气深厚,令人艳羡。

约一个月後,谢家丧事办完,谢学士入土为安,有关谢学士之死的馀波,也在京中渐渐平淡了下来,人人都能回归从前平淡而安和的日子,只除了失去至亲至爱的人们。

谢循夫妇如今对儿媳慕晚观感极复杂,若不是因为慕晚与儿子的渊源,这之後谢家种种事都不必有,儿子也不会自请离京,意外身死异乡。如此看来,慕晚简直是谢家的“丧门星”,但这“丧门星”腹中,却又怀着他们儿子的遗腹子。

为着这个遗腹子,为着宋沅成了圣上的义子,为着慕晚和圣上之间,可能有的不清不楚的关系,谢循夫妇平日里不会当面对慕晚有何怨怼之语,然而慕晚能够感觉到公婆心中的怨意,她自己可以默默忍受,但她不想让阿沅终日处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

慕晚遂携阿沅搬出了谢家主宅,住到了谢家另一处别院中。原本慕晚是想搬回慕记绣馆居住,但婆婆谢夫人不允,说若外面议论起来,好像是谢家将怀着身孕的儿媳赶了出去,遂最终慕晚带阿沅独居到了谢家另一座空宅中,如此这般,公公公婆婆眼不见心不烦,她也能安心养胎,她的阿沅也不必在谢家小心翼翼。

秋意愈浓时,慕晚在别院住了有几日,这几日里,公公婆婆未曾登门过,但每日都会派侍从送些东西过来,都是些和孕事相关的物事,或是保胎安胎的补药,或是将来婴儿能用到的肚兜,由谢夫人亲手绣制。

在父亲丧事结束後,阿沅也恢复了从前的生活,要继续学习课业。因有了圣上义子的身份,阿沅每日里会被内监接进宫中读书,由几位老翰林教授功课,黄昏时再回来。别院的生活,暂时是安宁清静的,但慕晚心里猜测,恐怕这份清静不会维持多久。

近来地方上暴雨秋汛,皇帝被朝事缠身,无暇与她纠缠,若等得空,恐怕从前的那些日子,就又要席卷她。慕晚心中畏惧之时,却也似是需要这样的纠缠,若不是还有纠缠的必要,恐怕在那座荒庙里,她和腹中的孩子就已因流産出血而死。

一个人安静的时候,慕晚总会想起谢疏临,萧瑟秋风中飘不尽的落叶,似她心中无尽的哀思丶无尽的歉疚,正心思悲沉时,侍女云琴过来通报道:“宋大人来了,夫人可要见见?”

如今的宋挽舟,已不是天子身边的起居郎,而升衔在翰林院任官,早在她刚扶灵回京时,宋挽舟就已上门凭吊见过她,与她说过一回话,请她节哀顺便,在那之後,丧事繁杂,她似乎还与宋挽舟见过几次,但都只是在人群中,未再单独相见过。

对宋挽舟,慕晚始终抱有感激之情,就请人进来喝茶。慕晚以为宋挽舟是来关怀她和阿沅的生活近况,就对宋挽舟说了些请他安心的话,但宋挽舟似乎还有话要单独对她说,请她屏退左右。

当四下无人丶唯有窗外秋风瑟瑟时,宋挽舟擡眸看向她,“我有一句话想问嫂嫂,请嫂嫂对我说真话”,宋挽舟嗓音轻低地几不可闻,“请问嫂嫂,阿沅……究竟是陛下的义子,还是亲子?”

低若游丝的一句话,令慕晚险些将手中的茶泼了出去,她紧攥住颤抖的茶杯,惊疑不定地望着宋挽舟,唇颤着说不出话时,见宋挽舟起身朝门窗走去,宋挽舟将门窗都关好後,缓缓走回到她身前,弯下|身,将她手中溅出茶水的茶杯捧了开去。

幽寂的小厅门窗紧阖,但有深秋的树影透过门窗花格,大片大片地沉拢在室内,令她与宋挽舟如置身幽林深处。叶声轻瑟,宋挽舟轻低的嗓音,像是在深林中沉静游动的一缕幽影,不动声色,“嫂嫂不必惊惶,我早知阿沅不是我三哥的亲子,早在阿沅出生之前。”

宋挽舟说他早知道宋扶风不能人道,说在她当年有喜时,他就知道她腹中怀的,绝不可能是宋扶风的遗腹子,他理解她当年的处境,遂暗地里帮了她一把,当时的大夫稳婆等,背地里都得到过他的打点好处,帮着他一起瞒过了宋家其他人,在阿沅的月份上做了文章,让外人都以为阿沅是早産儿,是宋扶风的遗腹子。

“其实嫂嫂当年不必那麽做,无论如何,我都会设法护住嫂嫂,不会让嫂嫂在三哥死後,被身无分文地赶出宋家”,宋挽舟道,“但那时嫂嫂既然选了另一条路,我只能在暗地里帮一帮嫂嫂,让嫂嫂的那条路,走得顺畅一些。”

慕晚乍知此事,心惊得不知能说什麽好时,又听宋挽舟道:“我原想好好照顾嫂嫂丶照顾阿沅,但嫂嫂在我去云州参加乡试时,带阿沅离开了宋家,从而就失去了音讯,直到後来我春闱入京,才听到了嫂嫂的消息,才能与嫂嫂和阿沅在京中重逢。”

“见嫂嫂诸事顺遂,能与谢学士喜结连理,谢学士又待阿沅如亲子,我在心中,自然为嫂嫂和阿沅高兴,但……”微顿一顿後,宋挽舟又道,“但後来在陛下身边担任起居郎时,我有时能看到一些事丶听到一些事,我感觉到陛下对嫂嫂的态度,隐约不同寻常……”

若不是当时宋挽舟及时察觉不对劲,悄悄告诉谢疏临她有可能被囚在紫宸宫中,她那时也无法逃脱囚笼。慕晚本就一直对宋挽舟抱有感激之情,在知晓从前的旧事後,心中之感激,更是无以言表。

宋挽舟依然在向她要一个回答,“所以我想请问嫂嫂,当年在江州,那个使嫂嫂怀上阿沅的男子,是不是就是如今的皇帝陛下?”

慕晚仍是纠结不语,她见宋挽舟在静静等待片刻後,未继续催问,而是低对她道:“我还有一事,想要告诉嫂嫂,嫂嫂一家在去往宁西的路上时,圣上一直有派人暗地里跟着,谢学士出事的奏报送到紫宸宫时,陛下当时阅看的反应……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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