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又一朵绚丽的烟花冲出天外,团团烟云弥漫,让人不敢想象此刻空气质量。
爆竹声中一岁除。两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起,谁也没有和谁说新年快乐。
这句话开头已经说过了,就在几小时,言真笑着对柏溪雪说:“一切都会有个新的开始的,今晚之後,我们就分开吧。”
坏女人丶坏女人丶坏女人!柏溪雪恨得想挠花她的脸。
但她不敢造次,因为言真已经站起来,把碗筷全都收进了厨房。
两个人的年夜饭,碗碟其实没多少。
言真很快就洗完走出来,一边擦着手上的水,一边低头问柏溪雪:“今晚你想睡床还是睡沙发。”
柏溪雪坐在沙发上仰头看她,看见言真纤细的腰上围着围裙,睡衣袖子挽起来,手臂湿漉漉的还有没擦干的水痕,一幅宜室宜家的模样。
她不知为何有些出神:“我们不能一起睡吗?”
“……你说呢?”
柏溪雪声音无辜:“好朋友也可以睡一张床啊?”
言真简直想打她,哪里学来的直女腔调?
但她忍住了,板着脸孔冷冰冰说:“那你睡床,我睡沙发。”
话音刚落,她就搬枕头搬被子去了。柏溪雪哪里敢让她这个大病初愈的人睡沙发,大小姐咬了咬牙,终于下了英勇就义决心:“我睡,我睡沙发!”
她呲溜钻进被子里,抱着枕头,把自己裹成个三角饭团,又仰着脸看她。冬天羽绒被子蓬松,更显得她脸巴掌般大,又十分乖巧惹怜。
言真已经摸透了她撒娇卖乖的套路,冷下心肠,直接就回了房间。
然後,她半夜惊醒。
……她怀疑自己是年夜饭吃撑了。病刚刚好,按理说身体应该很疲惫,但不知为何,此刻夜里她竟然醒来。
身体倒没有什麽不舒服的,只是翻来覆去,总觉得胸口发闷。言真盖着被子,闭上眼挣扎了几个来回,发现始终无法入睡,终于认命,起身去了个卫生间,又喝了口水。
小客厅静悄悄的,言真站在门背後,鬼使神差地走了出去。
柏溪雪果然睡在沙发上。她租房子不大,于是沙发也顺理成章的小。两人座的长度,柏溪雪腿又长,此刻蜷在沙发上,委委屈屈的,像个落难公主。
沙发太窄,被子有大半都滑到地上去了,柏溪雪浑然不觉,只揪着一个被角,勉勉强强将自己盖住。
大小姐也是吃了不少苦头。言真听到自己无奈叹息。
窗外万籁俱寂,大概是因为刚刚放过鞭炮,天色有些灰蒙,月光仿佛隔了层纱,淡淡地落进来,在冰凉地砖上投下小小方格。
言真趿拉着软拖,悄悄走过去,把柏溪雪的被子捡了起来。
她替柏溪雪掖了掖被子,犹豫了一下,想着干脆把柏溪雪抱进房间,自己睡沙发算了。
于是她弯下腰,正要把柏溪雪抱起来的时候,手臂却忽然被对方抓住了。
天旋地转。
再回过神的时候,柏溪雪已经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羽绒被子落下来,将两人兜头盖住,好像松软的新雪,言真睁大眼睛,看见黑暗中柏溪雪撑着胳膊,将自己压在身下。
她心跳得很乱,下一秒,柏溪雪就低下头去亲她。
这是个很含糊的吻。两个人都困得有点迷迷糊糊的,黏在一起,柏溪雪甚至第一下还亲歪了,吧唧落到了言真的脸上去。
但很快,她就摸索对了方向,小小地一路吻啄探索着,含住了言真的唇。
温热湿润的触感,让她过电般颤抖了一下。
这是不妙的征兆,她抿着唇,就要去推柏溪雪,手腕却被对方握住。
柏溪雪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让言真挣扎不开,手腕上传来湿润的痒意——柏溪雪竟然故意去吻舔腕骨上那一层最细薄脆弱的皮肤。
言真发起抖来,只觉得手腕上细细血管都随着柏溪雪呼吸节奏跳动,她屈起膝盖想要去踹,腿却被柏溪雪就势分开。
她的膝盖抵进了言真腿心,不紧不慢地顶了顶,又慢条斯理地厮磨,听见言真呼吸一瞬间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