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停地下拉,刷新了好几次,才终于找到陈桉。
最新的一条是一个问号,作为对她要打掉小孩的回应。
时间为凌晨两点三十四分,那会儿她已经睡了。
随着人流挤进地铁站,应倪一手扶电梯,一手打字。
【你有意见?】
觉得陈桉忙于工作不会立马回消息,她发送完就返回了界面。没想到刚点开消消乐,顶端叮的弹了条未读消息。
lg:【有了再说。】
应倪通读两遍,确定这里的有不是指有意见的有,而是有小孩的有。
不由自主地想起lily传授的经验,其中一条便是悄悄把计生用品扎几个洞,事后倒立三分钟。
“……”
还扎洞,到时候她能当条死鱼都不错了,就怕一个没忍住把陈桉踹下床。
应倪态度强硬:【没什么好说的。】
对面沉默了须臾,似有些无语。
而后正在输入断断续续显示,应倪站在进安检通道的入口处等待了十来秒,对面才发来简短得极为敷衍的两个字——
【行吧】
应倪收起手机,过安检的时候,忽然明白过来陈桉的态度,以及恍然自己的担心实在多余。
陈桉大概率是不想要小孩的。
两年后离婚,各走一边,无事牵扰。
但有小孩就大为不同,身体倦了可以换新女人,孩子则不可能塞回肚子里,离婚后还牵扯到个人名誉、抚养问题以及财产分配难题。
他没那么傻。
甚至说不定自己的言行,在他眼里,就像是有人在贴脸讲相声。
可笑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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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一月在银装素裹中过去。
林蓉苑转进了顶楼的高级病房,大几十平的套间,24小时三班倒陪护,预约的国外知名专家也将在年后亲自来到中国会诊。
那张塞在枕头下的银行卡,应倪忘记在领证那日还给陈桉,搬家后转交了女助理。支票提出的五百万一部分预缴了林蓉苑未来两年的医药费,一部分用于还清欠款养征信。
剩下近三百万,应倪存了一百来万的定期,另外一半她打算用来做点生意。
但她没想好做什么,更不知道什么生意赚钱。
决定等年后再仔细考察。
二月八号,也就是腊月二十八这天。陈京京跑上来问:“我妈包了饺子,晚上一起吃饭?”
她现在不是林蓉苑的护士了,想要和应倪见面,得专程上楼。
“不了。”应倪正在给林蓉苑剪指甲,头也不抬地道。
陈京京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唇瓣,想再盛情邀请一下。但转念考虑到哥哥的叮嘱,以及思及应倪不接受她拎来的包括吴庆梅在内的见面礼的事。
犹豫了会儿,还是算了。
还想起。领证第二天,她欢天喜地冲进病房叫嫂子,应倪淡淡地掀起眼皮看她一眼。虽然没明说让她别叫,但不乐意的姿态像是被逼上的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