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今日是一个局,一个专程为她设的局。
不,不对,这个局不该是从今日谋划,而是更早,那是什麽时候,是她强迫他与他的未婚妻退婚?还是派人杀了他的未婚妻,亦或者,是他们第一次遇见时。
而不管是从何时开始,都说明眼前这个人这些日子都在与她做戏。
此时她已经说不上来是气多还是恨多。
裴稷冷冽的眼神让她的心犹如被冰封刺入,痛的钻心,喉中几番哽咽,最终只化为一句:“为什麽?”
裴稷回答的干脆简洁:“报仇。”
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见一丝情意。
明安郡主正想开口就听裴稷道:“郡主还有一个问题。”
他这是连一句多馀的话都不想同自己说了。
明安郡主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但很快就被怒气取代:“我与你何愁何怨?”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明安郡主一颗心彻底沉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听起来,似乎无法化解。
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她最紧要的是要先活下来。
她迅速折身便走向门口,只是任凭她使劲全身力气,也无法打开这扇门。
“郡主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为这一天,已筹谋了十多年,不是万无一失,怎会动手。”
明安郡主猛地转身看着裴稷:“十多年……”
“十多年前,我不过几岁,也不记得得罪过你,你要报什麽仇?”
裴稷缓步走向明安郡主,这一刻,他不再是那清冷矜傲的状元郎,他仿佛是从地狱而来,从尸身血海中而来,他手里明明什麽也没有,明安郡主却觉得有什麽东西无形中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说过,只回答两个问题,不过……”
裴稷停在明安郡主跟前,道:“让郡主做个明白鬼,也不是不可。”
“就当,是感谢郡主相助了。”
明安心头咯噔一声,感谢她相助……
明安郡主并非蠢笨之人,相反很是聪明,斗的不分伯仲,电光火石间,她脑海里有什麽东
,与母亲有关!
了,不过。。。”
裴稷冷哼了声,道:“方间的恩怨,竟也不多问一句,想来这也不少,郡主倒有些自知之明。”
“你!”
明安郡主何曾受过这般气,正要发作想到眼下处境,硬生生忍了回去,现在紧要的不是什麽仇恨,而是母亲。
为了护他,她今日带走了府中大半侍卫……
“你对母亲做了什麽!”
裴稷没有回答她,只从怀中取出令牌,轻敲了下房门:“去城门调兵,就说长公主遇刺,立刻营救。”
在明安郡主还来不及阻止时,外头的人已打开门接过令牌,领命而去。
门再次关上,隔绝了那一缕阳光。
明安郡主自然不会认为裴稷是真要调兵去救母亲,很快,她便想到了一种可能,惊惧的盯着裴稷,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