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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激性溃疡（第2页）

“几点了？”季安歌刚张开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可怕，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变成哑巴了，想起身，又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特别是腹部，像是有一把大火在里面燎过。

“醒啦！”季妈妈眼前一亮，起身将季安歌轻轻按回床上，“别起来，没事，苏然已经给你请过假了，你先安心养病，有什麽想吃的吗？哦，忘了，博衍说了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所以就将带给你吃的水果吃了。

“我怎麽了？”季安歌回想起自己吐-出来了那一口血，有些发怵，自己该不会得了什麽绝症了吧？

“博衍说是什麽应激性溃疡大出血，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乖乖躺着哈，想上厕所吗？”季妈妈慈爱地抹了抹自家儿子的头，然後按铃让护士拔了吊针。

“宁蔚呢？”季安歌又问。

“哦，那个小女生？”季妈妈坐回去继续吃她没吃完的香蕉，“挺好的，已经没什麽事情了，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就能出院了吧？她家长也来了，不用担心啦。要上厕所吗？”

“哦。”季安歌轻轻点了点头，躺在床上。

季妈妈将吃完的香蕉皮扔进垃圾桶，起身调整病床角度，在季安歌的注视下从床底下拿出了卧床护理便盆。

“等等！”季安歌一时间都忘记疼了，忙支起一点身子阻止自己母亲的下一步动作，“我觉得我应该可以自己去厕所。”

“医生说了不行，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避免二次出血。”季妈妈义正言辞。

“那您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季安歌退而求其次，作为一名异性，哪怕对面是自己的母亲，季安歌也不能接受这种事情。

“等一下还不是要我来倒？诶呀我是你妈妈，你什麽地方我没看过？”季妈妈不以为意。

“博衍呢？”季安歌问。

“上班呢，今天早上我们一过来他交代好事情就去忙了，诶呀，那眼圈黑的。”季妈妈心疼了一下儿媳妇，“博衍这孩子是真不错，他是真喜欢你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季安歌抿嘴让自己憋住笑意，脸上泛起一丝粉红，看着脸色好看不少，“话说我爸来了吗？为什麽不让他陪护啊？”

“他陪护？呵呵。”季妈妈讪笑，季安歌噤声。

这时有人走进了病房，季安歌看见来者仿佛看见了救星。

“醒啦。”唐博衍穿着白大褂，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在门口的桌子上，走了进来。

“感觉怎麽样？还疼吗？”唐博衍问着，看见了季妈妈手上的便盆，心领神会，伸手接过便盆，“我来吧。”

季妈妈很爽快地将便盆交给唐博衍，然後看了两人一眼，扯着嘴角小跑出了病房。

“她真是我妈吗？我都这样了怎麽都没感觉到她担心我啊？”季安歌嘟囔着。

“今天早上我跟他们说了你的事情後她都吓哭了，我跟她再三保证你没什麽大事後才放心下来的，她是很担心你的。”唐博衍说着，伸手准备掀开季安歌的被子。

“我自己来。”季安歌向唐博衍伸手。

“你先别剧烈运动，容易再出血。”唐博衍拒绝。

“上个小厕而已。”季安歌这时才发现自己其实不希望任何人为自己做这种事情。

“害羞吗？”唐博衍笑道，不是嘲笑而是安抚地笑，不带任何恶意，“我们之间什麽事情都做过了，这种事情不算什麽。我心甘情愿，你也不用有什麽心理负担，排泄只是人类正常生理需求罢了。再说，作为你的另一半，这种事情本来也是我应该做的，照顾你是我的责任之一。”

“真会说话。”季安歌嘟囔着。

唐博衍没再说话，季安歌也没再抗拒。事情很快就解决了，还帮忙洗漱一道，作为一名医护人员，唐博衍照顾病人的事情做得很熟练。

“宁蔚怎麽样？”季安歌重新躺好，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学生，“她家长来了有说什麽吗？”

“她很好，明天就能出院了，不过还是需要在家休息两三天才能回学校上学。她家长也来了，没有发生什麽大矛盾，不用担心。”唐博衍洗完手擦干後又帮季安歌理了理被角，“你的班级暂时由苏然代管。那个欺负宁蔚的女生学校说会重点观察，听苏然说被校长拉去办公室教育了一顿後让家长领回家了。”

“我是不是……”季安歌听着，刚才还算轻松的心情现在继续变得沉重，“很没用啊？”

“怎麽会呢？”唐博衍伸手理开季安歌的刘海，在额头上浅浅亲了一口，“你做得很好了。”

“那为什麽还会发生这种事情？其他老师的班里又没有这种事情。”季安歌撇过头，目光低垂，“说到底还是我能力不行，没处理好班里的事情，也没教育好学生……是我失职。”

“你有没有失职，这个标准是由谁来判定的呢？”唐博衍坐到了病床边，轻轻握住了季安歌的手，作为alpha却无法用信息素安抚爱人，这让唐博衍很多时候有些无所适从，“你不能因为走在路上被不守交通规则的车辆撞倒後说自己不该出门吧？”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是倒霉吗？”季安歌嘴角抽搐一下，巨大的无力感跟自责感让他想笑但笑不出来。

“是啊。”唐博衍直言不讳，“就像我一样，倒霉。”

“你真会安慰人。”季安歌嘴角一撇，望着唐博衍。alpha的手很温暖，适当的肌肤接触让他觉得稍微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