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他从陆宴之嘴里听说他自杀的消息,那才真是见了鬼。
你要是说他把别人逼得自杀,虽然犯法,倒有那麽几分可信度,但他,薄聿,活阎王自杀,纯谣言吧?
然而现在,看到脸色苍白病歪歪的薄聿,谈樾服了。
这个疯子什麽都干得出来,也不奇怪,哪天说他殉情了他都信。
薄聿根本不想搭理他,“钱够用,比不得谈少,买个车轮子还要攒半年。”
“你!”谈樾被气笑了。
自从拒绝相亲,老头子把他的卡全部限额,一个月就给两万,他正憋屈呢,这厮倒好,直戳心脏。
呵,懒得跟他废话。
对上旁边的颜瑾,那双桃花眼光华流转,“哈喽小助理,下次见面我是不是该改口了?”
颜瑾干笑道:“哈哈,没那麽早。”
“我看不见得。”谈樾幽幽道:“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什麽只是‘新招的助理’,某人这动作够快的啊。”
这话倒也没说错,毕竟对那时的颜瑾而言,薄聿也只是个“陌生又难伺候的龟毛老板”,谁知道他会成为她的心尖狗。
一被男色所惑,二被资本做局,你说说这,唉。
颜瑾:“谈少,你先坐吧,咱这儿有水果,你看看想吃啥?”
“叫什麽谈少啊,咱们这关系,你就叫我谈哥……”
薄聿眯眼:“?”
对上某人的死亡视线,谈樾屈辱地改“哥”为“弟”,“就叫我谈弟吧。”
颜瑾抱拳,从善如流地改口,“谈弟!”
“哎,颜姐!”
两人如同桃园三结义般,飞快发展了异父异母的“姐弟”友谊。
……
谈樾在病房里待了半个小时,看到薄聿精气神儿十足,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乱吃飞醋之後,他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行吧,那你好好养身体吧,我就先走了。”
“先等等。”
谈樾刚起身告辞就被颜瑾叫住了,她对薄聿道:“宝,我有话想和谈弟说几句话,十分钟。”
薄聿不开心,“说什麽,我不能听吗?”
他们又不熟,能有什麽话说。
颜瑾将手腕被谈樾视为情趣的绳子解下来,拍拍大狗的头,“不能哦,乖宝听话,你不可以偷听哈。”
薄聿无奈妥协,“那只能十分钟,多一秒钟都不行。”
“好好好,你上去躺着,把药喝了,我等会儿检查。”
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实在是让谈樾大为震惊,他认识薄聿这麽多年,就没见到他对谁服软过。
毕竟连自己的亲老子对上就是干,大庭广衆也没给过多少面子。
爱情,真的有这麽大的魔力吗?
出了病房,颜瑾把门关得严严实实,才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打算跟他求婚。”她悄咪咪道,“谈弟,你们富二代圈子里应该有很多珠宝拍卖吧,能不能帮我留意下有没有叫什麽之心的钻戒,拍下来。”
“这是卡,多少钱不是问题。”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说出这种话,充满了暴发户的豪气。
颜瑾将大狗的黑卡递过去。
霎时间,谈樾的表情变得难以形容,“你想跟他……求婚?”
颜瑾点头,“没错,先别走漏消息,到时候给他个惊喜。”
其实颜瑾很想自己去买戒指,但是她连有钱人在哪里拍卖都不知道,土鼈到家了,只能寻求外援。
“拜托拜托,我听宝宝说你最近看上了一辆机车,放心,不让你白跑腿,姐帮你买单!”
谈樾大为感动,抱拳,“颜姐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谈弟!”
“颜姐!”
“谈弟!”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