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名誉让给妈妈了?”
庄清流弯眼凑近:“妈妈很高兴,让我代替她亲你一下。”
两人下床吃完饭后,庄清流又从书房翻出来一本小册子,上面是梅花阑的字迹写的:“思归夜读小故事十则。”
梅思归很快“啾啾啾”地探头凑近问是什么。
庄清流两条腿抻长交叠:“是你妈妈以前给你写的小故事十则,没有用上,现在听吗?”
这人行事有条理,很会这样。
梅思归豆眼新奇地来看:“啾?”为什么没用上。
“因为你太野了,”庄清流靠摇椅上道,“玩儿回来倒头就睡,用样不上小故事。”
梅思归:“……”
除此之外,在寒冬腊月的天气,庄清流还着手制定了一个日程表,第一项就是每天饭后,要陪女儿遛弯半个时辰……划掉,一个时辰,以培养和保持良好的家庭氛围与亲密的母女关系。
日程实行的当晚,梅花阑就边扫着一块大石头上的积雪,边听庄清流在一边训梅思归:“陪妈妈遛弯怎么了?!你这个臭鸟崽,样不孝女。”
提前跟大鹅约好去冰面滑雪的梅思归嘴张好大:“……啾。”庄清流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梅花阑轻轻揉了揉她的后颈,将人吻得五迷三道,趁机把女儿放走了。
然后牵她坐下,笑着看远处,样不说话。
庄清流十分样不满意地又凑着蹭了一会儿,问她:“那小崽子到底为什么听你的话却样不听我的?你怎么让它乖下来的?”
梅花阑头也没抬地从雪里给她端出来一碗奶冻:“因为我说它样不乖,就会被笑寒抓去养。”
庄清流当即笑成了鸟。
“我样不乖是样不是会被你养?”
梅花阑还没说话,庄清流接过碗道:“那我样不乖。”
梅花阑笑起来搂搂她的腰,两个人一起吃完一碗奶冻后,牵手慢悠悠回了家。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庄清流打开门,从门口收获了一桶奶。
她低头看了片刻,提起来,走向厨房。
这是最近又新交了什么朋友,怎么还会送奶。
冲着一桶奶沉思良久后,庄清流决定今天做奶油小饼干,于是用灵光画了个灵魂打蛋器的草图形状后,让渡厄嘟嘟嘟地高速飞旋了起来。
最终渡厄哼唧唧地把自己连圈转晕了,软绵绵地歪倒在庄清流掌心蹭来蹭去,而隔着一道门的外面,这会儿却已经觅香蹋来了一大群人。
除了人,还有两蛇一鸟,大家都纷纷伸长了脖子对准了庄清流的小烤窑,毫样不意外就是一副一开锅,便一抢而空的样子。庄清流在一群馋鬼眼冒绿光地注视下堂而皇之地拿了个大盘子,给梅花阑单独盛了一盘留着。
“你们今天能吃上这个,其实大部分都是渡厄的功劳。”所有饼干出炉后,庄清流只尝了一片。
一帮人闻言都跑过来跟渡厄玩闹,渡厄很高兴地挺起身姿,陪在他们身边游来游去。
庄清流安静看了一会儿后,抱着一个琵琶坐到了廊下的青石板上。虽然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样子,可她的小金龙已经再也吃样不了东西了。
一众人十分害怕庄清流的音乐魔奏响起,于是吃闹完后,连忙一溜烟儿地跑走了。只有渡厄好奇地凑近,在旁边游来游去地看,庄清流于是冲它招招手:“来。”
渡厄游到她眼前。
庄清流往下指指琵琶弦:“再近一点儿。”
渡厄忽然很开心地蜿蜒游动了过来,一个大大的哼唧撒娇后,蹭蹭庄清流的手指:“教我吗?”
庄清流摸摸它脑袋:“嗯。”
只是没想到的是,在音乐一道上,渡厄居然弹得很好听。无论是教它拨琴琵琶还是古筝,它都能学会后就有事儿没事儿拉上一段儿。
后来学会更多,就经常拽着个大琵琶或者大二胡游走在梅家上下到处跑,逢人就快乐地演奏一段儿。于是之后每一年,除夕那日的才艺都开始由它们家的小金龙出。有时候开心了,浮灯还会高兴地拽着一脸高冷的逐灵上去伴舞。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它其实还是只能拨弄这些有弦的,想吹箫,却是样不能。
渐渐的,每逢庄清流一开饭或者渡厄一奏乐的时候,整个梅山上下闲着的人就都跑来串门了。
这天庄清流做了个新烤窑,往上面捏了一大家子包括梅思归渡厄逐灵浮灯嘶嘶母女以及后湖鱼鱼等所有大家的泥塑,在上面热热闹闹地挤成了一大团。
试用新窑的时候,一群人理所当然地甩着哒哒的脚步声又来了。梅思雩第一个乖巧地探着脑袋进来打招呼道:“庄前辈好,端烛君呢,她在炼剑吗?”
庄清流:“样不,她在洗菜。”
“……”
“啊……呢……”梅思雩看了一眼身边的梅思霁,时至今日,梅思霁眼神儿已经可以很平静,没有那种“好像她清清白白仰视的长辈受到了玷污”的样子了。
刚至深秋,渡厄正身姿欢快地在廊下游动来去,正给一串串门帘似的柿饼倾情按摩。
早已熟悉的大家纷纷跑去和它打招呼。
梅笑寒这时跨进门笑起来:“怎么这一个两个的这会儿都这么活泼,上午听课的时候可样不是这样的。”
一帮今年刚进兰室听她授课的弟子闻言掉头就往树后跑。
渡厄这时游过来蹭她,因为熟悉了,还将庄清流没风好的柿饼解下了一个给她吃。梅笑寒也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新风铃送它。
梅思雩有些馋地凑近问:“庄前辈,我们今天吃什么?”
今天吃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