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的病假吗?”
江秋抿了抿唇,没说话。
“等我一会儿。”
说完,他低头和儿子说了些什麽,小家夥连忙点头,十分配合地跳下沙发,穿鞋,“哒哒哒”地跑走去看电视。
江秋:“让他少看点……”
“你的发情期在什麽时候?”陆明深淡声问道。
这句话一出,室内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江秋也没想到他敏锐到如此地步,只好松了口:“……还有三天。”
他感觉到滚烫的视线从头顶缓慢移动至指尖,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吞噬殆尽。
“陆先生,你放心……我已经提前订好了酒店,到时候我会离开,不会把你的房子弄脏——”
“你和江橙住这里,我去公司。”
哪有客人住房子主人出去睡公司的道理?
江秋立马否定:“我每年的发情期向来很准,日子不会错的,而且我已经订好酒店了……”
陆明深:“取消。”
他的声音冷硬,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陆明深根本不打算和江秋商量,只觉得自己的忍耐度要到极限了,干脆放弃争吵,起身想走。
江秋立刻跟上,本能战胜理智,一把抓住了陆明深的手:“陆先生……”
他忘了他让陆明深摘下抑制环的请求,只感觉指尖像是碰到了一团滚烫的火焰,立刻收了回去,下一秒,Alpha的气息不讲道理地卷了过来,他缩回的手腕被人用力握住,整个人顿时失了方向,绵软无力地被按在沙发上。
治疗的那几年里,再猛烈的信息素他都尝试过,却从来没有遇见过如此暴烈的信息素,毫无掩饰,全无保留地释放。
冷汗一层一层地往外沁出,江秋感到喉咙像是被一双手扼住,氧气无论如何都吸不进来。属于A的信息素像疾风骤雨,没有试探也不给他任何适应的机会,毫无章法地淋了他一身。
那道高而深的阴影将他笼罩住,陆明深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握住他两只手腕,擡起按住,人微微往前倾,呼吸和信息素交织在一起,唤他:“……江秋。”
江秋感觉自己一哆嗦。
“我不会让你在发情期间跑到别的地方去,也不会让你出现在我跟前……你是知道後果的。”
陆明深声音轻得像叹息,传到江秋耳朵里,却让他感觉一阵酥麻自脊椎蔓延开来,恐惧和这异样的酥麻缠绕着将他抱紧。
“陆先生,你先放开我……”他试图挣扎,结局就是被按得更紧,“小橙还在……”
“行。”
江秋感觉手上一松,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失了力,Alpha不讲道理的信息素侵袭让他感觉身上阵阵发寒,视线模糊,胃里翻江倒海,随时都会昏厥。
他扶着沙发站稳,“药……”
“我头疼……药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
他看到重重交叠的人影朝他走过来,身下一轻,竟然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叔叔,你要带爸爸去哪儿?”
他听见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陆明深的动作一停,“爸爸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去休息。”
“爸爸你怎麽了?”江橙握住他的手晃了晃,声音紧张,隐隐带了哭腔,“爸爸你别死!”
江秋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缓慢消散。
抱着他的手强健有力,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很快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温暖的手掌托着他的後颈将他扶起来,再把药和水递到他嘴边。
“不行……”
他靠着某人的胸膛,感觉头疼更加严重,终于忍受不住,一把抓住旁人的手腕,身体却支撑不住,猛地往後倒了下去。
似乎倒在了谁的手臂上,硬硬的,硌人。
黑暗中,陆明深无声地注视着躺在臂弯里,几乎要失去意识的人,叹了一口很轻很轻的气。
他擡起江秋的下巴,将药含住,嘴唇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