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了周京煦,谁还愿意苦于梁稚若的教训啊。
梁靖珩喊得更卖力了。
黑色的加长版劳斯莱斯闪灵在梁靖珩面前停下。
姐弟俩还对峙着呢,後座的车窗降下,周京煦多一眼温柔都没有,只道:“上车。”
梁稚若正在气头上,不悦皱眉,“你怎麽在这儿?”
“公事。”周京煦总言简意赅地敷衍她,梁稚若也懒得多问。
“如果不想被没走的记者拍到的话,最好上车。”周京煦一贯没什麽温度地道,“我送你们回去。”
梁稚若刚想反驳说不用,她自己有车也有司机来接。
但身後的梁昭宁一下走上前,轻拍她肩膀,微笑道:“那正好,姐夫,麻烦你送他俩回去,姐姐的车就暂且借我一晚,我还有地方要去。”
周京煦不置可否地应声。
梁稚若疑惑:“刚刚不还说今天都结束了,一会儿去吃夜宵的吗?你还要一个人去哪里?”
“这你就不用管了。”梁昭宁神秘兮兮地打开後座车门,一把把她这叛逆的姐塞进车里,塞到周京煦身边,而後抵着门,等梁靖珩也快速上了副驾,侯胤锁了车门,梁昭宁才堪堪松手,轻拍了下车门,朝梁稚若淡笑,“好了,我们改天见。”
梁稚若暴怒捏拳,“梁!昭!宁!”
但可惜这招威胁不管用。
梁昭宁给了侯胤一个眼神,“走吧。”
梁靖珩这才想起来不远处的电梯口还有他那被拒感情不明当下心情的僞海王兄弟,梁靖珩立刻降下车窗,手把着门框,探出脑袋,朝有点儿距离的钟煦延吼:“兄弟!明天见!!!”
说完,脑袋便撤回了车里,又装成一副乖巧安分的模样儿,微笑地通过後视镜看着後座这对“恩爱”夫妻,又郑重喊道:
“姐夫,姐姐。”
周京煦:“嗯。”
梁稚若不搭理他。
眼见要寂静尴尬的车内,後座忽然响起周京煦那淡漠毫无温度的沉嗓:“刚刚那位,你的朋友?”
梁靖珩想起钟煦延就尴尬,这小子之前在国外成天嘴上都是张扬明艳大小姐理想型,谁知道说的就是梁稚若啊!要死了!这把火烧进他家可还了得?
梁靖珩当即撇清,摆手,“可不是!我们就同学!同学哈哈。。。。。。凑巧一起回来参个赛又偶遇上了,才。。。。。。”
後面的话梁靖珩都不敢说了。
因为已经感受到後视镜里梁稚若瞪来的凶狠眼神。
“。。。。。。”
周京煦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冷嗤一声。
梁靖珩一抖。
话却是对梁稚若说的,冷冰冰:“藏什麽?我又不是聋的?以前和我结婚的时候怎麽不说‘煦’字克你?害你多和我纠缠这两年?让你为难了?”
“。。。。。。”
周京煦的话很冲。
虽说他平时就这麽讲话,但她干什麽伤天害理的事儿了?他要这麽刺她?
梁稚若本就烦,这下更烦,像个炮仗桶一点就炸,“周京煦,我又惹你了是吧,有人追我,你这是吃醋呢还是不爽啊?我倒要问问你,你这麽不耐烦地和我说话,是因为什麽?难不成是发现真有情敌,你慌了吧。”
“。。。。。。”周京煦顿了下,脸色更难看,都能用阴沉来形容。
无论是驾驶位的侯胤,还是副驾的梁靖珩,都替他俩捏了把汗。
这怎麽又吵起来了?造孽的。
谁知周京煦只是侧眸扫了她一眼,一句反驳都没有,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多说。
好似次次的争执最终都会以沉默告终。
梁稚若看似性格冷漠,实则更擅长语言攻击。
周京煦说话刺人,却每次都不会和她有过多的言语反驳。说几句,就沉默,这种剑拔弩张自然就会消沉。
却也更助长了他们之间的隔阂。
原先是傲慢与偏见的纵横,如今,似乎又多添了更多不可调和的矛盾纷争。
难解啊。
而梁昭宁那边,自目送梁稚若和周京煦走之後,她也打算去找梁稚若那辆车,让司机先下班後,她打算自己开车走人。
却没想这麽久了,刚对梁稚若示好的钟煦延还没走。
甚至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周京煦那辆车走的方向。
梁昭宁皱眉,朝他靠近,“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