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那句空洞的灵魂一旦被爱,就会疯狂长出血肉的感觉,幸福的太耀眼张扬,都让他不由地心生羡慕嫉妒了。嫉妒,周京煦能欣赏梁稚若这麽多的美;更羡慕,周京煦能拥有梁稚若,整整一辈子之久。
无声无息地,沈斯桀都轻轻捏紧了手间的酒杯,平静又认真地盯着梁稚若。
梁稚若被他盯得不适,一愣,“干嘛?这麽看我,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这话沈斯桀轻笑着说,他目光游移地从梁稚若的脸上看向不远处正在烛光晚餐的梁昭宁,道,“就是好奇,你妹妹最後到底是会选一个只贪图她美色的风流浪子,还是沈家那个痴情于她但久久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的小狗崽子。”
“比起小狗崽子,狼崽子似乎更适合沈寒知。”沈斯桀低笑着道。
可不就是,这麽多年,沈寒知不受沈家待见,抱着两家反目的风险都愿意跟梁昭宁回家,十年如一日地只敢喊她昭宁姐姐。可惜,当年先不要他的,是他的昭宁姐姐。
沈寒知其实早就来了。
从梁昭宁和埃费斯威那小子碰的第一杯酒,他就暗暗注视她了。
却始终不敢上前。
被光晕裹挟的梁昭宁,眼底含笑,颊边浅浅流露的粉意,都像温室里璀璨绽放的花朵儿。
沈斯桀也始终关注着他,真够恨铁不成钢的!
早该打断这没意义的烛光晚餐了,能忍自己心上人和情敌吃完一整顿饭,这小子也是够窝囊的。
梁稚若顺着沈斯桀的目光往後,果然,看到不远处藏匿在纱帘後的那道身影。
她回头,正好和朝她这边看来的梁昭宁对上了目光。
不久前,虽然知情今晚梁昭宁要被求婚,还领到要阻止这场求婚仪式任务的梁稚若是想跑路的。她最烦插手这种私事了,给周京煦轰消息也是真情实感的慌。
但冷静下来,梁稚若还是靠谱的姐姐。
她不会让梁昭宁进埃费斯威家族那火坑。
她刚想给梁昭宁发消息,问要不要现在起身替她开脱,早就换好侍应生服装的沈寒知这时,却端着餐点直冲冲地朝着他们那桌的方向去。
不仅梁稚若,就连预先安排好桥段的沈斯桀也被沈寒知这意外之举惊到。
沈斯桀不可置信:“他干什麽?”
还能干什麽?
一般这种戏码,言情桥段都只可能是——
果然。
沈寒知刚把餐点放下,座位间金发碧眼的男人就敏锐察觉到了梁昭宁眉眼间不对劲的情绪,以及擡眼看向沈寒知暗流涌动的情愫。
男人最忌讳和情敌撞面。
更何况沈寒知还是身型高挑,肌肉线条极好的模特身材,浓眉褐眼的白净男人。论谁面对,都有危机感。
金发碧眼的男人一下变了脸色,三十岁的男人和二十出头的男人,选谁,一目了然。
不仅是年龄,最关键的是沈寒知身上,满是孤冷桀傲的少年气。
冷冽到,像让人忍不住采下的凛冬雪松。
那种感觉,就连梁昭宁都没忍住,心跳狂热了一下又一下。
她抿唇,不知所措地盯着眼前男人。
沈寒知只是低头,孤傲的狼狗,也只是委屈地轻轻低下眉眼,哑然道:“姐姐,你在相亲吗?”
。。。。。。
之後发生的一切,就连梁稚若都是恍神的。
她原以为这种抢人能掀起全场的腥风血雨,谁知道这沈寒知这麽擅长以毒攻毒,还装可怜,就是连今天来帮场的钟煦延都拿他没办法。
最戏剧的,梁昭宁来是坐的埃费斯威小儿子的车。
走,是沈寒知亲手给她开的副驾车门,他带她走的。
就连沈斯桀都没忍住,冲着沈寒知甩远的车尾,连连鼓掌,“可以啊,真够出息了。”
转头,看向老公到现在还没出现的梁稚若,沈斯桀眼底少有的狡黠了下,“你们家周总这是日理万机,连个身影都看不到了是吗?要不我送——”
忽然,身後传来的一声鸣笛打断了沈斯桀的话。
梁稚若回头,是钟煦延。
他下车,朝着梁稚若走来,也乖乖顺顺的,“稚若姐,走吗?”
可惜,这一套对梁昭宁有用,梁稚若不吃这套。
她敛眸盯着眼前的男人,淡笑道:“最近黎蔓女士没和你说吗?我和她不和,送我,小心她对你有意见。”
钟煦延脸色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