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叫永安,之前在惜华殿······伺候过侍君······”
惜华殿了宫人到底是怎麽‘伺候’顾敬之的,两人都十分清楚,永安有些难以啓齿。
顾敬之此时没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急忙问道:“惜华殿的宫人都怎麽样了,你知道春桃吗?她还好吗?”
“不好······春桃不好,大家都不好······”永安跪在地上,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要把自己埋到土里一样,“我们被关了起来,从那天起,一直都被关在牢里,我们想送信给家里人也不行,也没有人告诉我们要这样关多久。”
“怎麽会这样······”顾敬之的手猛的握紧,他以为萧荣景会把这些人驱赶出宫,他以为春桃已经回家······
萧荣景骗了自己!
“侍君,求您······”永安忽然擡起身,朝顾敬之伸出了手,在这一瞬间他的表情瞬间狰狞如恶鬼,眼眸中迸射出汹汹浴火,更刚刚疯狂的样子如出一辙。
还不等顾敬之反应过来,永安的身体忽然像是定住了一样,那只手握在顾敬之的肩膀上,然後像是触电一样迅速缩了回去。
永安哆嗦着挪到了笼子的一边,他的手死死的握着木栏杆,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扣住了双手一般,额头不断的朝木笼撞过去。
他撞的额头鲜血直流,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嘴里不断的重复着刚刚的话。
“侍君···”“侍君···求您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永安,你这样会死的!”顾敬之看着永安满脸的鲜血,心中不忍:“你先停下来,只是中了媚药,只要发泄出来就会没事的,其他的以後再说。”
“侍君,没有以後了······”永安用自己鲜血淋漓的额头低着木栏杆,那里的木头都被他的血染红了。
“他们······他们给我用的不只有媚药,不论如何,我都活不了多长了······”
顾敬之愣了愣,只觉得胸口闷的发疼:“永安,你······”
“刚刚奴才伤了侍君,是奴才的不是,奴才跟您赔罪。”永安的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他感觉眼前逐渐变得模糊,身体也有些不受控制,那急切的想要发泄的兽欲再次涌上心头。
他挣扎着从粗糙的木栏杆上掰下一根木条,紧紧的握在手心。
顾敬之喃喃道:“你是因为被下了药,何必还要说这些······”
“不,要说的。”永安握着木条的手渐渐流出了血珠,他的脸因为情欲而变得赤红,喘着粗气说道:“还有奴才的妹妹,她叫秀娥,之前也是惜华殿的奴才,秀娥之前也曾冒犯过侍君,奴才替她给您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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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之前不叫永安,他姓林,进宫净了身,家里人嫌他晦气,便去了他的姓,为了让他的名字听起来更喜庆,贵人听着了说不定会重用他,便叫他永安了。
秀娥也不是他的亲妹妹,她是家奴的女儿,但是从小就喜欢粘着他,一直叫他哥哥,他就顺便当了这个哥哥。
他很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被送到宫里也没有多难过,毕竟宫里挑人也是要看脸的,若不是他长得还不错,可能进宫就是去刷马桶,而不是送到太子的身边做事。
至于当不当的成男人他并不是很在意,他会把秀娥一直当成妹妹,爱情那种奢侈的东西不是他能肖想的。
宫里的生活跟他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他不像其他太监一样去伺候人,而是天天呆在一个僻静的院子里,和嬷嬷学习如何用鞭子抽人。
他学东西快,也有些力气,下手稳狠准,一根鞭子能玩出花来,嬷嬷让他把奴隶的身子抽红了,他就不会让那人流出来一滴血。
後来太子出宫建府,他也被带着走了。
太子对下人很是大方,这里的人虽然是奴才,但是过得都还不错,婢女若是长得好看运气好,还能被太子的朋友带回家当个妾室。
给那些老爷当妾室,也算成了半个主子,总好过跟一个奴隶在一起生一堆小奴隶。
他找了些门路,把秀娥也安插到了太子府,想着秀娥说不定能在这里找个好归宿。
可惜秀娥这孩子两眼睛水灵灵睁的老大,看起来古灵精怪,脑子却是一根筋,还是一有空就缠着他这个哥哥,一点不开窍。
再说他在太子府,他以为太子是准备让他来调教奴隶的,但是他在太子府几年,除了学的时候会有奴隶给他练手,其他时间都在抽沙袋。
偶尔太子会带一些小倌回来,命他在那些小倌的抽出来一身红痕,此时太子会在一旁和朋友品酒赏玩。
他有时候觉得太子在看着那些小倌的时候总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是在透过那些小倌看另一个人。
後来他知道了那个人是谁,而秀娥也深深的为那个人所痴迷。
他曾经劝过秀娥,但这孩子像是被那个敬奴下了降头,满脑子都是怎麽在当差的时候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