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晏握过她的手带下去,低下眉,声音暗哑:“你说呢?”
那夜,两人像两只原始森林里的小动物,在热烈松软的草地,在满地浆果的丛林纵情缠绵。
香艳撩人,蚀骨的淋漓夺走两人的理智。
从餐椅到餐桌,从沙发到卧房,空气里浮动旖旎的气息。
眼角和脸颊两边胡乱地粘着头发,湿得像淋了雨,身子却像进了烧窑,燠热难耐。
夏薇双眼染了雾气,哽着破碎的音节,与男人深邃的眼眸抵死交缠。
“薇,快叫我名字。”
似有滔天的海浪冲击陡峭的山崖,怦然绽开的水花如汹涌火焰,燃烧了黑夜里的海,无休无止。
“祁时晏——”
难以抗拒的颤抖,夏薇声音酥骨,牙齿深深咬进男人的肩头。
自从出了校门,几乎没人当面叫祁时晏的名字,多数人都会敬他一声“祁三少”,就是长辈也很少连名带姓的叫,一般都是叫他“时宴”或者“小宴”,显得亲切。
可夏薇与人恰恰相反,从认识之初开始,见着他便是喊全名。
那一声,有时候礼貌克制,有时候固执倔强,还有时候撒着娇儿,软糯带甜,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她叫他名儿的时候,她的心情便全暴露在了那三个字上面。
祁时晏也搞不清自己,每次听见她叫他的时候,便不由自主去判断她的心情,好像自己的名字是她的晴雨表。
也莫名其妙地,他总想将她的心情往他想要的方向引导。
和自己产生情绪共鸣时,他就觉得自己赢了。
久而久之,名字这事儿就像一种魔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本想吸引她的,变成了被她吸引。
骤雨停歇,两人相拥而眠,祁时晏拿纸巾将自己肩头上的一滴血珠擦去。
“属狗的?每次都咬我。”
“你看看,全是你的牙齿印。”
男人倾斜了一只肩,俯在夏薇眼前,手指点点,细数罪状。
夏薇吃吃笑,仰起脖颈亲了亲,声音绵绵说:“以后不咬了。”
“那不行。”祁时晏将她抱进怀里,嗅着她的体香,薄唇轻吐,“我喜欢看你那时候的样子。”
姑娘脸上的情潮还没退干净,他将情话抵进她唇齿,“好美。”
夏薇羞低头,拉过被子蒙上两个人,不让他看。
可男人却意犹未尽,热气拂耳,低诉说:“那个舞也太美了,看了还想看,下次什么时候再跳给我看?”
还有下次吗?
想以前每次见他,都盼着有点牵绊,好有下次,可现在……
“祁时晏。”夏薇低声唤他,“你记得你高中在哪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