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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後,纪明冉时隔多日终于再次踏进回公寓的电梯。
他按下指纹,智能门锁自动弹开,擡眼就看见了在沙发上睡着的人,呼吸短暂地停留几秒,也没有开灯,只是安静地换上居家拖鞋,走进室内。
贺琨睡得不熟,纪明冉刚搭在他肩头,欲将人抱回房间休息时,贺琨猛然睁开双眼,黑茶色的瞳孔空荡无神,透过纪明然,落到空气中。
身体反应快过意识,他啪地打落纪明冉的手,满脸戒备。
纪明冉像是没有感觉到痛,只是坐到贺琨身侧,将人纳入怀中。
似是想起不悦的事,眼神充满阴霾语调却温柔至极:“我回来了,别怕。”
脆响声将贺琨唤醒,他先是闻见一阵清冽微涩的松针味,才缓缓看清来人:“冉冉?”
“嗯?”
纪明冉将一枚仅含安抚的吻落在贺琨的眼尾。
“你离开很久,不接电话,那天晚上还答应很快就回来。”
贺琨语气中带上不自觉地责怪,霸道蛮横地扣弄着纪明冉衬衫上银色的袖扣。
看起来很凶,实则内里很软。
“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赔罪‘礼物’。”
“什麽?”
贺琨坐起来,不是很在意所谓的礼物,反而拉过纪明冉的手背反复查看,认真得有些过度,像是检查自己的所有物。
他眼神中充满苦恼,刚才被拍打的地方已经泛红,落在纪明冉冷白色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贺琨轻轻地吹,想缓和疼痛带来的灼烧感。
凌晨三点多,两人坐在暗黑的客厅中,平层较大的面积显得公寓格外开阔,甚至有些诡异的空旷。
纪明冉将手收回,眼中只有一抹光点,语调雀跃丝滑:“蒋山消失了,开心吗?”
贺琨从记忆的角落,将这个人领出来,对应上青芜涯那个戴着眼镜丶微眯着眼睛的瘦小男人。
纪明冉用词有些怪,可能是夜深了,累的。
贺琨压住心头莫名升腾起来的一丝古怪,没有什麽值得开心的。
但如果冉冉觉得开心,那麽,只是打发走一个员工,有何不可?
“嗯,很开心,冉冉对我真好。”
纪明冉笑笑,久违的道德感在面对贺琨时总是格外具有存在感。
听见怀中人的回答,终于在那双盛满痴爱中眸中,平缓了内心的愧疚。
——
商会结束已经是两日後,贺青峰登机直飞首都,进入他所居住的别墅区已经是夜晚11时。
洗漱完毕後,他随意披上浴袍推开门,浴室的热流遇到室内冷气,瞬间蒸腾起雾。
桌上的手机恰好震动提示,贺青峰动作停顿,转手将毛巾整齐地放回原位。
额角的发还在滴着水珠,直往睫毛上挂。
贺青峰走到桌前,拿起手机解锁,短信页面蓦然弹出:
——老婆,洗那麽久,指尖都泡皱了,是不是在浴室里“想”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