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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攀咬诬陷(第1页)

第18章攀咬诬陷

楚泽昭挑着人下巴问完话,似乎也并非想等一个答案,还未听霍引回答,就见他慢慢悠悠起身,重新坐回龙椅之上,一双眼睛斜睨着谈晋,拨弄着戴在拇指上的玉扳指,“谈卿,是有这麽回事麽?”

邓惜擡头向朝堂上看,就见着楚泽昭整个人歪斜地倚着,大半身子窝在软枕中。明明问话的语气懒散得像在询问今日御膳房的吃食,可眼神里却是十足的狠厉。

“污蔑!都是污蔑啊陛下!”

彼时谈晋亦侍立在皇帝身侧,听见霍引一句接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登时吓得变了脸色。

一时间,他竟忘了此时自己身处朝堂之上,只当他还是天子不在便作威作福的“立皇帝”,话毕,便快步上前,一脚将跪着毫无防备的霍引踹翻在地,指着霍引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贱人,卖到皇上跟前儿的倌儿,竟敢如此信口雌黄,污蔑杂家!”

如此骂完,才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直呼冤枉。

他虽是个阉人,但自小入宫後便在宫内的太监学堂读书识字,故而有几部诗书典籍傍身,骂不出什麽腌臜话。怒到最後,也只能红着脸指着霍引,“你你你”个半天,气得发丝直竖起。

堂下诸臣,如同在十五这日观了一出大戏,私语之声不绝于耳,人人面露惊诧,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波及到战火。

衆人之中,邓惜大概是个特例。

这热闹如何是寻常时候能见得。他心想,若不是现在还在大殿上,自己简直想命人准备好座位丶茶水,舒舒服服地边饮茶边嗑瓜子,且看这台上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座得是软榻,茶得是碧螺春,自己再把顾栀拉到身边一同坐着。

哦对,还有个傅识,他才刚想到这位好友,就见“台上”又有了新动静。

只见那霍引被一脚踹倒後很快踉跄起身,重新在天子面前跪好。他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扒上皇帝的龙袍,称得上俊俏的一张脸,此时五官尽数皱在一处,只听他忍着剧痛道,“陛下,臣……臣有证据。”

“哦?你有什麽证据?”楚泽昭身体前倾,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霍引,甚至不忘擡头吩咐道,“来人,给衆爱卿赐座,这热闹怕是一时半会看不完,可别累着朕的文武百官。”

这下,一出检举揭发的乱子倒真成了一幕荒唐的戏。

邓惜为官这些年,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热闹,想来满朝大臣,那些三朝元老们,估计也觉得离奇又新鲜。

他甚至听见高堂之上的楚泽昭对霍引说,“霍千户,有什麽证据一会儿再拿出来,先让奴才们把凳子摆好。”

霍引似是仍没缓过劲来,怔愣半晌後仍颤巍巍地跪着,道了声“遵旨”。

邓惜谢过真的给他搬来座椅的太监,撩起衣袍的一角,慢慢坐了下来。

一回头,便看见顾栀也掀起官服,规矩地坐下。

二人的视线空中交汇,眼中各自闪过复杂的情绪。邓惜轻轻朝他摇摇头,就见到顾栀脸上的默然之色。

见衆人悉数落座,楚泽昭打了个哈欠後悠悠开口,“引哥儿,哦,不对,霍千户,有什麽证据,呈上来吧。”

“陛下,此人妖言惑衆,切不可相信啊!”谈晋依然跪着,甚至踉跄地往前挪了几步,亦凑到皇帝腿边,轻扯着他的龙袍,神色焦急。

一谈一霍,二人分别扯着皇帝的龙袍,一个赛一个的委屈。

“唉,他都还没说呢,你急什麽?”楚泽昭在衆目睽睽之下伸手抚上霍引的侧脸,指尖一路流连,自额角到下颌,霍引也因着他的触碰,脸颊不自觉更加贴近楚泽昭的手指,然後是手掌,像一只乖顺无害的小兽一般雌伏在帝王的脚边,任他施为。

楚泽昭摩挲着霍引的脸,手指蹭上对方的唇瓣轻轻一刮,眼睛却看着谈晋,“还是说,他要讲的,都是实情?”

“这……这……”谈晋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邓惜目力极好,不仅看清了楚泽昭怎麽于大庭广衆跟面前这人举止逾矩,更是将朝堂之上几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再次想起不久前自臧老流传而出的话本,严家小员外喜好男色,弃家业于不顾,成日玩乐丧志。

这故事安在普通人身上都尚且荒谬,更何况这话本背後讽刺的竟是当今圣上。

若先前只是耳闻还未有如此感受,眼下这闹剧在眼前上演,才更叫人觉得荒唐。

邓惜摇了摇头,不知道後面还有多少荒唐事在等着。

就见楚泽昭又问了霍引一遍,可有何证据。

“回陛下,”霍引的回答出人意料,“臣,便是证据。”

堂下哗然。

这下就连楚泽昭都露出讶异的神色,兴味浓厚,眼里流露几分亮色,“你是证据,此话怎讲?”

衆人又疑又惊,只有邓惜顿觉不妙。

果然,霍引很快就将不久前自己还是燕郊某县教谕时,因送“孝敬”一事得罪了家里表弟在谈晋府上当下人的知县,又被对方仗着谈晋的名声为难一事全盘托出。

原本这事以谈晋借着整肃官场贪墨之风的由头惩治了那狐假虎威的知县做结,奏事的折子甚至都有模有样地往楚泽昭面前过了一圈,可谁承想,到了霍引口中,竟变成了另外一番意味。

“陛下,有人将臣送孝敬一事向谈晋通风报信,提醒他早日将自己摘出来,谈晋後来料理了那知县并非是所谓整饬官场,实在是为了杀人灭口,不留後患呐!”霍引字字泣血般将自己的遭遇尽数说出,一只手甚至握上了楚泽昭的手,拉着人往自己心口贴。

“哦?竟有这事?”楚泽昭对谈晋前些日子杀了个知县一事有所耳闻,当时谈晋便如实相告,说此人借着自己的名义在外敛财,若不杀之,只怕有更多人争相模仿。

彼时皇帝还赞他有功,实属心腹。

然而如今,同一个事件,却出现的另一番言论,且又由亲历者道出,孰真孰假,似乎更能分辨。

“陛下,此事奴婢已经向您禀报过,但事实绝非这贼人所说,陛下还请明察!”谈晋百口莫辩,因为他已经在皇帝的脸上窥见了犹疑之色。

“陛下,臣非但知道是有人通风报信将此事提前告诉谈晋,还知道这人是如何传递的信息。”霍引言之凿凿,语气中容不得他人半分置喙,他越是这般底气十足,就越增添了楚泽昭的信任。

“你且说说,是什麽人,怎麽做的?”

“臣遵旨。”

霍引似乎早就等着楚泽昭的命令。他突然站起身面向群臣,他的视线扫过堂下所有人,最後落在一处。很快便伸手,朝那方向指去——

“陛下,此人正是新任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顾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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