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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十三（第2页）

嘴上却习惯性地答应：“好啊！要我帮你吗？”

“不用！”少年拒绝他，又在水里划拉了一阵，忽然问他，“阿衡，见到我，你开心吗？”

穆衡正盯着水中的金色光影，听见他的声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开心！”

“真的吗？”少年开心地笑起来，“那你最近为什麽都没来找我啊？”

他的话乍一听像是在抱怨，可是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委屈，反倒是满满的喜悦。

穆衡莫名有些心虚，期期艾艾道：“我，我就是最近有点忙，我在拍新电影，每天戏份很多，忙得焦头烂额。”

“这样啊！”少年依旧望着眼前的水域，声音像是来自这片水域的深处，听得人莫名心惊，“我还以为你找到更喜欢的人了呢！”

“不可能！”穆衡矢口否认，“你知道的，我最爱的是你，我只爱你。”

少年很缓慢地摇了一下头，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阿衡，你心里明白，我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一个影子，你不该一辈子活在对一个影子的幻想里。”

他话刚说完，身影忽然变得缥缈起来，白色衬衫与身後的白色芦花融为一体，好像随时会被风吹散了似的。

穆衡看得心里一惊，急忙伸手去抓，大声说道：“不是，你真的存在，我能感觉的到！”

少年闻言笑了，他的五官依旧像是蒙了一层纱，好像雾里看花似的，让人看得并不真切。

穆衡见他没有消失，心里莫名踏实下来，又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是你真的存在的，十三。”

少年不置可否，他伸手鞠了一捧水，看着手中水一点一滴地从指缝漏尽，这才轻声开口：“我还没有问过你，你为什麽要叫我十三？”

穆衡像是被他的话戳中什麽少年心事，脸上飞上一抹红晕，垂眸轻轻一笑：“因为你是十三号这天，来的我的生命里的。”

“原来是这样啊！”少年歪着头，清亮的少年音里带着一丝雀跃，“那十三号是我的生日吗？”

穆衡笑着点了点头，眼中盛满了温柔：“九月十三号，是你的生日。”

“原来我还有生日啊！”少年喜上眉梢，过了好久，他突然咂摸出什麽似的，小声嘟囔，“还挺真的。”

穆衡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又慎重地重申了一遍：“本来就是真的。”

“那你觉得我是什麽样的？”少年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大，虽然看不真切，但梦中相处五年，穆衡能够想象到，他此刻眼中一定是亮晶晶的，像是缀满了星辰。

穆衡垂眸想了想，再擡头时眼中蓄满了笑意：“你的眼睛很大，鼻梁高挺，嘴唇很薄，脸上有点婴儿肥，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小酒窝……”

随着他的描述，笼罩在少年脸上那层经年不散的大雾，像是被一阵风吹散了，渐渐地露出少年清晰的轮廓，竟然是庄遇的模样。

明明是预料之外的答案，可是不知为何，穆衡心里竟然没有一点意外，反而莫名松了一口气。

好像他爱了多年的梦中人，本该是这副模样似的。

“你醒啦？饿不饿？”少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眼中似有星辰涌动。

穆衡望着他，心中充满欢喜，像怕惊扰了什麽似的温柔地说：“原来是你啊！”

他伸手想要去摸少年的脸，眼皮却忽然像有千斤重似的，沉沉地往下坠。

“你说什麽？”有一道声音远远传来。

穆衡用尽全身意志力撑开眼皮，谁知眼前浮现的却是言慕之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