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给我。”俞冬晓说。
文老师愣了愣,将手放上办公桌,俞冬晓便伸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不似平常的把脉手法,她闭着眼睛没说话,文老师也不敢问,周遭仿佛连空气的流动都静止了,萧渡水就在旁边站着,在脑海里一点点细想这几天的事情。
他说“崔道莺杀了张生瑞”这句话并不是随口乱说的,尽管蒋瞳嘲讽他们破案全靠想,但他还是觉得,崔道莺的所作所为都太奇怪了。
在她发现张生瑞坠楼後,为什麽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警,把那四个孩子捉拿归案?如果立刻报警,那现场是来不及清理的,完全可以从现场找到他们的脚印或者指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断了线索。
如果考虑到她身份的特殊性,不能和警察産生任何交集,倒也说得过去。
是这样吗?
萧渡水低下头,用手指轻轻转着手指上的银戒。
那学校方面又是被谁封口的呢?
“你身上有禁术,”俞冬晓睁开眼睛,眼底似乎有冰冷的蓝光闪过,“是谁给你下的?能说得出口麽?”
文老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俞冬晓说完,擡眼看向萧渡水,“她身上的禁术让她没有办法说出实情,如果强行挣脱,禁术会直接捏碎她的心脏。”
“破除需要多久?”萧渡水直截了当地问。
“给我一点时间,”俞冬晓道,“这个咒术的形势很久没有见过了,我需要一点时间……”
萧渡水点点头,正要开口却猛地顿住了,与此同时,外头传来叩门声和宴尘远的声音,俞冬晓打开门锁放他进来,宴尘远手里拿着一叠打印报告,低声对萧渡水说:“这是聊天记录,你看最後一页,崔道莺和文老师收到消息的时间。”
时间,又是时间。
萧渡水止住不断延展的思绪,定定神看向纸面。
21点30,崔道莺收到张生瑞的消息:他们来找我了。
21点10分,文老师还在学校值班,收到杜观的消息:我们来学校了;21点30分,杜观的消息:我们到学校了……後面还有很多聊天记录,但只有这一段被圈了出来,其中还有一段是来自陌生号码的消息:他们来天台找我了,救救我——落款是张生瑞。
有什麽东西从萧渡水脑海里飞速闪过,他擡眼看了眼宴尘远,却发现对方一直在看着自己,他猛然撞进他的视线里,心脏像被什麽东西捏了下似的,这种怪异感觉让他来不及细品,扭头问俞冬晓:“你需要多久?”
“大约两小时,”俞冬晓说,“她是普通人,不能用过于暴力的方式破咒。”
“我知道了。”萧渡水说完,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指着上面人的画像,问,“是他给你下咒的吗?”
文老师浑身一震,又听见萧渡水道:“点头或者摇头,不要开口。”
在三个人的注释下,文老师重重地点了下头。
萧渡水和宴尘远没有任何犹豫,飞快下楼直奔三楼法医室,推门进去,再通过法医的指引找到了张生瑞的骨架。
“刚刚那群孩子扑上来感谢我的时候,我打量过他们的脖子,”宴尘远的声音压得很低,有几个字甚至被吞成了气音,“无一例外,他们脖子後面都有一道很长的伤口,临进办公室前,我也去看过景丞和孟然,他们俩脖子後面的疤颜色额外的重。”
“那是做过实验的人身上会留下的印记,我身上也有,你看到过的,如果我们的猜想没错,”萧渡水站在骨架前,轻声道,“那我们……”
说完,他戴上手套,伸手去碰了碰张生瑞的颈椎骨後很快把手收回来,和宴尘远一块儿出了法医室。
“我还想去一趟十四中,”萧渡水说,“你……”
“我陪你去,”宴尘远说,“没什麽事儿是需要你一个人扛的。”
“……什麽话啊,领导,”萧渡水笑了笑,“查案而已,我还不至于脆弱到接触到实验体就需要人陪。”
“萧渡水。”宴尘远喊他。
“嗯?”萧渡水擡眼看向他。
“不想笑的时候不用笑,”宴尘远说完这句,先一步走向楼梯口,“走吧,如果我们的猜想都没有错,这个案子快完结了。”
萧渡水脸上的笑容僵住,慢慢的,他跟在宴尘远後面下楼,这会儿正是街上人多的时候,不好用传送阵,于是萧渡水婉拒了宴尘远开车的提议,自己坐上驾驶座。
一路无话,在快到十四中前两个红绿灯时,萧渡水突然道:“你知道他们做的是什麽实验吗?”
--------------------
这个案子就快结束啦!看不懂下一章会解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