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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第五十四条猫尾巴（第3页）

白子砚简直要被气笑，“段沧，我倒是从未发现，你的脸皮这麽厚。”

“你不信的话，尽管可以去查，去找当初的幸存者求证。”

“别在墨寒的墓前发癫。”

一顿没什麽实质性帮助的唇枪舌剑之後，两人不欢而散。

谁能想到，就在两个月前，他们还是一对再甜蜜不过的恋人。

段沧走後，白子砚强行压住的反胃感再次涌了上来，墨寒看他脸色不对，连忙飘过来看他。

白子砚感到一阵凉意袭来，丝丝凉气很舒服，翻滚的胃液似乎得到了些许缓解。

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仰头冲墨寒道，“陪我坐一会好吗？”

墨寒便飘到了白子砚的身侧。

他侧头看白子砚的面庞，或许是因为反胃，看起来有些苍白，但不减风华。

段沧，你看你做了些什麽。

墨寒看着白子砚低低叹了一声，却见白子砚突然转过头来，因为角度原因，便好似正对上目光似的，墨寒下意识别过头，有种偷看被抓到的不自在。

白子砚却并未移开目光，反而向墨寒这边微微倾了倾身子，“今天事情太多，错过了饭点，你想吃什麽？咱们今天去外面吃好不好？”

靠得太近，墨寒身子能看到他睫毛细微的颤动，白子砚个子比他高，这样的角度，略带压迫感，偏偏白子砚眉眼温柔，带着笑意，这样的角度，给人一种拥吻的错觉。

墨寒下意识向後靠去，离开沙发後，才後知後觉地想起白子砚的问题，然後飘到了白子砚的左侧。

“好，你想吃什麽？刺激些还是清淡些？”

墨寒又飘到了右边。

如此飘了几次，他们定下了去吃面的计划。

见白子砚终于低下头，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墨寒暗暗送了口气。

却见安排好位置的白子砚突然擡头，问道，“今天怎麽一直用飘的，怎麽不拍我的手了？”

白子砚伸出双手，歪着头看他，“是发生什麽事情了吗？”

左边是“是”丶是第一个选项，右边是“否”，是第二个选项，他们约好的。

迎着白子砚的目光，墨寒大脑一片空白。

被发现了。

白子砚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可他该怎麽回答呢？

难道要说——白日里段沧向他踹来的瞬间，他想起曾经被踹得红肿的小腿，想起被钢琴盖齐齐压断的十指，如同重新被梦魇笼罩，一瞬无法动弹，明明是鬼魂，魂魄却好似记住了那时的苦痛，跟着疼痛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段沧狰狞的脸靠近。

难道要说——他被恐惧摄住时，有人挡在他面前，于是之後的痛苦，就没有抓住他。

面前的阳光被遮住，他擡头，看见了白子砚的脊背，笔直如松木，替他挡住了有段沧的噩梦。

明明看不见阳光，却好似周围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就在此时，那一枚在白子砚无意间，用温柔与爱意细心浇灌的种子，顶开了种壳，发出细微的“咔嚓”。

空洞的心口，突然鼓胀了一下，有什麽自那里诞生——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那一瞬，墨寒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