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鹰点头附和。
白子砚扬了扬手上的鈎子,“自己动手?”
常乐满脸无赖,“咱们感情好的就像一个人,你烤我烤有什麽区别嘛。”
三人笑闹着,吃完了一顿烤肉。
一餐结束,白子砚从冰箱里拿出冰好的果汁递给两人。
三人的都对酒并不热衷,常乐喜欢喝桑葚汁,盛鹰喜欢喝冰牛奶,两人的形象和这些饮料配在一起,总显得有些违和。
三人倒是习以为常,坐在沙发上闲谈,谈着谈着自然就谈到了最近圈子里的震荡。
“……段沧嘛,不管怎麽样都是自作自受了,不过我听说墨家好像也出事了?”
常乐看向盛鹰。
盛鹰点头,“没错,墨家的小儿子疯了,知道的人不多,不过恐怕瞒不了多久。”
白子砚皱眉,“疯了?”
墨生衫,上次见面还是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疯了。
他想起离去时候,墨衫那震惊的神情,心中生出个匪夷所思的猜测——
难道像段沧这样的蠢货,真的还有一个?
“没错,大概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白子砚一算时间,他与墨生衫相遇的日子,正好是三天前。
白子砚皱眉,“什麽个疯法?”
“疯疯癫癫,不认人,墨家似乎有意在封锁消息,多的我也不好探查。”
盛鹰喝了口冰牛奶。
白子砚陷入沉思,墨生衫的反应太过激烈,反而让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背後另有隐情。
他不觉得,仅仅是不知道墨寒被逼进墨家这件事,就会让墨生衫发疯,这背後一定还有别的。
可是还能有什麽呢?
白子砚想不明白,可事关墨寒,总想多了解些。
他侧头对盛鹰道,“帮我看着墨家点,我觉得墨生衫出事有原因。”
盛鹰点头,想起什麽似的,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出一叠巴掌大的纸片。
“新找到了一点消息,不知道你还需要不需要。”
白子砚低头看去,看见了一张医院报告单。
墨寒的十指,粉碎性骨折。
白子砚手一抖,险些将纸片落在地上。
“手指?”
盛鹰道,“对,墨寒的手伤过三次,一次在手肘,一次在手臂,一次在手指。”
白子砚握着资料的手一紧。
这麽重的伤,恐怕连抓取东西都会有些困难了。
墨寒那麽喜欢手工,若是馀生再不能碰,该有多难受。
墨寒,本该在世界上熠熠生辉才对。
白子砚看着这张报告,只觉心脏都好似被抓紧了似的,这是一种眼看着举世无双的绝美玉器,被一下下凿碎的痛惜。
他定了定神,再次看向报告单,这次发现了不对。
报告单的时间,正是墨寒在段沧别墅里修养的日子。
墨寒的手指绝不是误伤。
可当时墨寒行动不便,不会外出,段沧又不喜欢在别墅里留人,那麽墨寒的手是被谁伤到的?
还有,这个时间,好生眼熟,他似乎在哪看到过……
白子砚灵光一闪,快速翻找之前的资料,终于看到了自己印象中的消息。
墨寒手伤到的那天,正好是来教墨寒钢琴的老师离开别墅的那天。
当时白子砚看到这个消息,只以为是段沧又让墨寒做什麽替身该做的事,比如学着弹钢琴。
墨寒学钢琴的时候,手臂还没有好全,当时他看着这则消息,只觉得厌恶。
可如今结合这张报告一想,他登时有了种不好的猜测。
什麽样的情况,才会在手指上留下如此整齐的断痕?
白子砚走向客厅中的白色钢琴,将钢琴盖擡起,左手按在琴键上,右手缓缓下落,那钢琴盖,便虚虚地压在了手背上。
白子砚身子微微一颤。
他知道,为什麽每当他弹钢琴时,墨寒总会躲得远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