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炎低头一看,自家弟弟都快哭了,好好一个小仙童,硬生生被揉成小鸡养殖场了。
白子炎登时心里一虚,“哥哥给你梳头发。”
“才不要!我自己梳!”
白子闻从白子砚膝盖上跳下来,小跑进洗漱间。
白子炎摸摸下巴,想起小弟今天带在洗漱间的时间好像比平时长了很多,不会都在弄发型吧?
仔细想想,今天小弟的头发好像确实比平时要好揉。
白子炎登时心虚。
……
等待的时间尤其难熬,好似过了很久,看看钟表却只过了几分钟,在白子炎往外看的第十二次,外面从远到近响起了发动机的声音。
白子炎豁然起身。
“我看看!”
他跑到门口,天空压着层层叠叠的云,像是又要飘雪的样子。
外面寒风刺骨,白子炎把头伸出去,打了一个激灵。
白子砚的车稳稳地停在门口,白子砚从车上走了下来。
……
墨寒很紧张。
紧张到即便白子砚看不到墨寒,也能感受到墨寒的情绪。
白子砚将车在路边停下,虚虚地将墨寒环住,抱了抱他,“别担心,我爸妈很喜欢你,我的兄弟们也很喜欢你,尤其是小炎,自从和他说了之後,他就上蹿下跳地要见你。”
墨寒仰头看着白子砚的侧脸,紊乱的心跳随着白子砚睫毛的颤动渐渐稳定,墨寒眨了下眼,睫毛微颤,扫过他的面颊。
“嗯。”
他不紧张。
白子砚和段沧,是不一样的。
段沧带着白子砚和兄弟们见面之後,解渊曾抽着烟,对庆城说,“当初墨寒梦寐以求的,就这麽轻而易举地被送到白子砚手上了,可见在乎和不在乎,明显得很。”
墨寒不知道解渊曾这样点评过他的过往,若墨寒听到解渊的话,大概会无比赞同。
带恋人进入自己的交友圈,是接纳对方进入生活的表现,墨寒对此很清楚,因此,当初段沧说要带他见自己朋友的时候,墨寒很期待。
即便段沧明知道他对酒吧落下了心理阴影,一进门便浑身不舒服,依旧将见面地点定在了酒吧。
即便段沧忘记墨寒不知道见他的兄弟,穿什麽才得体丶才不显得敷衍,什麽都没给他说。
即便段沧再次迟到,任由他等在那里,让他一个人面对解渊刻薄的嘲讽。
墨寒依旧拿出自己新买的衣服,再三检查了穿着,提前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他想给段沧的朋友们留一个好印象。
後续的见面并不尽如人意,墨寒只得安慰自己,他没经历过这些,也不懂言谈之间隐藏的恶意,他只是本能觉得不对,却又因为对段沧的爱意,回到会让自己受伤的陷阱旁边。
他为段沧找了很多借口,他一度以为,这些都是真的。
直到昨天。
当白子砚将他介绍给自己的好友认识时,他才发现,当初为段沧找的借口有多不堪一击。
鱼目就是鱼目,或许能僞装成珍珠,却永远变不成珍珠。
当与真正的珍珠放在一起时,鱼目的虚假便一眼可看破。
昨天,常乐与盛鹰虽然有些惊讶,但依旧认真提前准备了礼物,在聊天时句句带着他,让他丝毫不会感到冷落,言谈有礼而温和,未曾出现过半句不合时宜的话。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他们对他的礼貌与尊重,都源于白子砚对他的看重。
那一瞬间,墨寒突然就明白,曾经困住自己的,有多可笑。
白子砚和段沧是不一样的。
他何其有幸,能遇上白子砚。
“到了,墨墨,来。”
墨寒擡头,白子砚笑着向他伸出手。
墨寒将手搭在他的掌心。
他们并肩向大门走去。
白子炎眨了眨眼睛,似乎依稀看见二哥身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仔细一看,似乎又不见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