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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一百零七条猫尾巴（第3页）

“最後那两年，我过得很痛苦。”

他擡眸，看向段沧，像是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可是爱，不应该是让人感到幸福的东西吗？”

“我真的爱你吗？”

段沧心脏像是被揪起，“你当然爱我！”

他像是迫不及待地要证明什麽似的，急切地举例，“你为我煲汤，为我织围巾，在沙发上等我到深夜，为我准备礼物，为我抵住所有诱惑，你甚至愿意以一个替身……”段沧自知失言，生硬地转折，“你如果不爱我，为什麽要做这些？你当然爱我！”

墨寒像是听进去了，点了点头，段沧心中涌起一阵狂喜，可接着，墨寒问，“那你呢？你爱我吗？”

段沧果断道，“当然！”

墨寒却摇头，“不，你只是喜欢我爱你。”

“你放不下的不是我，只是一个能让你感受到被爱的人。”

墨寒的眼睛，像是深夜的山林，安静地注视着段沧，于是所有的一切都无处遁形，“爱一个人的话，怎麽忍心伤害他呢。”

真心喜欢的话，甚至连对爱人友好的人都生出几分好感，怎麽忍心伤害深深喜欢的人。

面对着墨寒的目光，段沧有种被看穿的狼狈。

就连被白子砚叫破他曾经的阴暗念头，都没有如此狼狈。

段沧无法为曾经的他辩解，他只能为现在证明，为未来承诺，“可是墨寒，我现在懂了，我知道怎麽爱人了。”

“我们在一起七年，人生有几个七年？你要让着七年留下遗憾吗？”

墨寒的声音缓缓，如同安静流淌的溪水，“七年，确实很久了。”

“可是爱意是不会突然消失的，我用了七年爱你，你也用了七年去磨平我的喜欢。”

“我不爱你了。”墨寒又说了一遍。

他看向白子砚，往白子砚的方向走了两步，白子砚见状大步走到墨寒身边。

墨寒握住白子砚的手，对段沧道，“我很庆幸，我没有失去爱人的能力，也很庆幸，遇上的是子砚，让我可以大胆地再试一次去爱人。”

段沧看着他们，这才发现，他们穿的衣服款式相同，唯有颜色不同，赫然是一套情侣装。

这一刻，段沧想的竟然是：这肯定是白子砚的主意。

白子砚对待感情很认真，喜欢上谁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当然会喜欢情侣款的所有东西。

就像是此时他们手上戴着的同款戒指，手机上的同款挂件，以及同款的外衣。

而墨寒，希望得到爱的墨寒，肯定很喜欢这样大大方方安全感十足的爱，绝对不会觉得爱人这样做太过黏腻。

这样看来，他们似乎很相配。

段沧後退一步，为自己可怕的联想而感到恐惧。

可当他们两人同时进入眼中时，那种两人自成一个小天地的感觉越发强烈，好像这世上只剩下这两人了似的，而他，与路边的野花野草灰尘泥土——

并无不同。

可是怎麽能呢？

他们怎麽敢？！

他们一个是自己的白月光，一个是自己找的替身，他们怎麽能走到一起？！

白子砚不会觉得膈应吗？墨寒不会觉得嫉恨吗？他们怎麽能走到一起？！

段沧浑浑噩噩地看着他们，只觉四肢百骸都疼了起来，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白子砚却满心都只是墨寒，墨寒含蓄，这样热烈的表白，听得他开心地不知怎麽办才好，他想要不顾形象地开着那辆昂贵无比的全球限量敞篷跑车，将墨寒与他的合影打印一万份，一路开着一路撒落。

他握着墨寒的手紧了紧，犹觉不够，拉起，轻轻吻了吻墨寒的指节。

他低声，看着墨寒的眼睛，声音含笑。

“我也很庆幸，遇见你。”

庆幸地不得了。

以至于他甚至没这麽厌恶段沧了。

段沧什麽都不行，不过眼光确实好，喜欢上了他的墨墨。

想起段沧，白子砚突然想起，自己打得那几下委实沉重，段沧现在竟然还站着？

转头看去，正见段沧双眼带着不甘的恨意，他向这边迈出一步，然後重重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