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砚担心的没错。
段沧看到墨寒脖颈上那一抹红痕的时候,心中涌起了将墨寒抢回别墅,打断他的腿,将他永远囚禁的心思。
“这是谁干的!”
墨寒乍得被段沧指着脖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时,不由得脸一红。
原本今天就没打算出门,自然也没做遮掩,谁能料到段沧会闯进来。
墨寒本就皮肤白而细,如同上好的白瓷,脸热便格外显眼,连同那被纤长睫毛遮住的眼瞳,也好似闪过一丝水色。
段沧不由得一愣神,心头也跟着一软,然而下一刻,墨寒擡头看他时,面上的所有神情都敛去了,疏离至极。
“与你无关。”
段沧的火气被这四个字点燃,他“哈”得笑了一声,“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墨寒!好丶你有种!”
墨寒皱了皱眉头,道,“段沧,我与你已经分手了。”
段沧暴怒地打断,“我没同意!”
墨寒语气没什麽波动地道,“分手不是解除婚姻关系,不需要双方同意。”
迎着段沧越发涨红的脸,墨寒淡淡道,“况且,到了最後那段时间,你我大概也谈不上是恋爱关系。”
“怎麽不算?我都没说不算,你凭什麽?!”
“如果是算的话,你曾说过很多次,让我滚,现在我滚了。”
“你曾经不喜欢我的纠缠,现在就当咱们两清了,你也不要再来找我。”
墨寒的语气没有伤心,也没有愤怒,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经历,这样的墨寒,让段沧感觉陌生至极。
墨寒在他们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屏障,将他隔绝在外。
段沧突然有些心慌。
他伸手,想去抓墨寒的小臂,墨寒蹙眉後撤一步,宽松而遮到小臂中段的衬衫袖口滑下,露出手肘,他的小臂,如同一整节白玉。
段沧瞳孔一缩。
“你不是墨寒!”
墨寒曾为他挡下过两次伤,又被他砸伤过一次手指,两条小臂上都有疤痕。
赶到的白子砚将墨寒拉到身後挡住,冷笑着开口,“他当然是。”
白子砚的眼睛实在太利,像是能读懂人的心声。
“他还阳後的身体,不是之前的那一具,自然不会带着之前的疤,也没了之前的暗伤,否则怎麽能重新编竹编。”
墨寒在白子砚身後,被挡得只露出一双眼睛,“我之前的身体已经没有了,这一具是新的。”
“你的喜欢丶愧疚丶和怨恨愤怒,都是给之前的墨寒,与我无关。”
段沧的心终于彻底慌了,墨寒手臂上的疤消失,好似预示着他们之间的关联也要消失了。
他抓不住墨寒,只能隔着白子砚反驳,以掩盖自己的失措。
“什麽无关,墨寒,你想把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我不允许!”
白子砚侧走一步,将墨寒完全挡住,他面上结着寒霜,语气冷而嘲讽。
“段沧,你和墨寒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你没资格命令他做什麽,他做什麽也不需要你的允许。”
“现在墨寒是我的爱人,请你放尊重一点!”
段沧从暴怒中寻回了些理智,他突然想起,现在的白家不是以前的白家,现在的段家也不是以前的段家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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