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洲分不清是气愤还是慌张,向来沉稳的男人此刻竟是半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怔怔看着桌上的那小小绿色证件,颤抖着手拿起来。
翻开一看,离婚证三个字赫然立在上头!
而最下方,他和叶沫冉的名字跟结婚证一样并排写在一起。
只是结婚证将他们两个系成了一家人,而这张证,是将他们两个彻底分开!
程砚洲僵在原地,心里陡然一下就空了。
见状,赵砚委摇了摇头:“程团长,你要是分得清些,怕是叶知青也不会离开了,你们的家务事我也不好说些什么,但大家都是明眼人,你再照顾你嫂子,也不能亏待了自家媳妇呀,唉。”
程砚洲手不禁攥紧,解释道:“嫂子他们孤儿寡母的,我能照应便照应,我们清清白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赵砚委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程砚洲,神情认真:“你也要理得清呀,你觉得清清白白,可你不说,谁会觉得你们清白……”
赵砚委说着,话锋一转:“算了,如今叶知青已经离开,你们两个人也离婚了,这件事情也不必再纠结。”
程砚洲低着头,心里无法平静,他自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但事实上他错了,甚至谁都看得出来,他做错事情了,害得叶沫冉离开自己。
最终赵砚委开导程砚洲,过了三个小时,程砚洲才从办公室里出来。
程砚洲出来后,整个人都有些颓废,他听着赵砚委说了一堆,心里豁达,但想了想自己对叶沫冉的做法,胸膛就像是有些喘不上来气,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似的。
他回想着这几年来,自己对着叶沫冉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嫂子他们孤儿寡母我们需要多帮衬,别这么小心眼。”
他眼眸黯淡,叶沫冉从前和他闹过,到现在的平静,这一切都是叶沫冉失望透顶,放弃了他。
程砚洲恨不得把自己打一顿,为什么自己没有好好地照顾叶沫冉的感受。
他心里疼,似乎要把他的心一片片切割下来的疼。
程砚洲每一步都走得沉重。
他刚走出来,迎面就走来了冯娟华。
冯娟华脸色焦急,红着眼,急切地对着程砚洲说:“砚洲,你帮我问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