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被人打?
&esp;&esp;徐子舒立刻明白过来,他指的是雾清泽上次在书房对他的教训,并不是雾星河这些年的病情。
&esp;&esp;闻言,她嘴唇轻轻一扯,冷淡的声音在密闭安静的车厢内响起。
&esp;&esp;“不听话的孩子被父亲训斥了几句而已,谈不上欺负,这是我们雾家的家事,家有家法。”
&esp;&esp;家有家法?
&esp;&esp;江川神色一沉,语气顿时变得冰冷。
&esp;&esp;“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我今天见你就是为了跟你说一句,我们当年的约定作废,从今往后雾星河我不会放手的,除非他自己要离开。”
&esp;&esp;徐子舒被他狂妄的语气,气得胸口一阵冒火,“你这是非要跟我,跟雾家对着干的意思吗?”
&esp;&esp;江川打开车门,抬脚往外走,“请您相信这绝不是我本意,但我不会再退。”
&esp;&esp;徐子舒嗤笑一声,觉得十分可笑,“可是你拿什么跟我拼,你现在一无所有。”
&esp;&esp;“没错。”
&esp;&esp;江川双脚踩在地面上,他手掌撑在车窗边沿,弯腰朝里面看。
&esp;&esp;“所以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是再次一无所有而已,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除了他。”
&esp;&esp;徐子舒对他这样疯狂的言语,感到一阵荒谬。
&esp;&esp;这么多年,已经很少有人敢这么不留情面的跟她说话,她看着江川绕过车身,跨上那辆红色机车的身影,男人脊背宽阔舒展,那是一个坚定的背影。
&esp;&esp;徐子舒放下车窗,看着他,“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到哪一步?”
&esp;&esp;江川拿起头盔,利落地往头上一扣,“不劳费心。”
&esp;&esp;“费心……”
&esp;&esp;徐子舒低声念了一句,唇角忽然掀起一抹奇怪的笑容,“你知道要照顾一大一小两个疯子,需要耗费多少精力,承受多大的压力吗?”
&esp;&esp;江川扭动钥匙的动作一顿,敏锐地捕捉到她话语中的用词,他扭过头,朝车窗后的女人看去。
&esp;&esp;徐子舒看着江川不像是惊讶的表情,笑了下。
&esp;&esp;“看来你也知道了一些,那就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吧。”
&esp;&esp;江川心脏重重一突,嘴唇紧抿,在徐子舒即将升上车窗时,突然说了句。
&esp;&esp;“他有在吃药,会好的。”
&esp;&esp;说完,他就紧盯着徐子舒的表情,看见她只轻轻笑了一下,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
&esp;&esp;徐子舒的声音从车窗缝隙里飘来。
&esp;&esp;“也许吧。”
&esp;&esp;车窗严密地合上,黑色商务车逐渐远离视野,江川坐在车上,手指紧紧抓在车把上,久久没有动弹。
&esp;&esp;雾星河果然在吃药。
&esp;&esp;
&esp;&esp;红色机车飞驰而过,发动机的轰鸣声由响变弱,急速划过的车流将林荫道上散落成堆的树叶卷起,树叶腾一下升空,又纷纷扬扬地落下。
&esp;&esp;绿色树叶落在银白色的车前盖上,发出一声轻响。
&esp;&esp;坐在驾驶位的司机,仿佛被这个动静给惊醒了,他下意识朝后视镜看过去,里面倒映出一位面容冷淡,西装革履的成年男人。
&esp;&esp;他轻声问自己老板,“任总,现在要走吗?”
&esp;&esp;林荫道上,隔着马路上的两排树木,刚才停在对面的那辆黑色商务车早已经看不见车影。
&esp;&esp;他是任家的老司机了,刚才一打眼就认出来,那个站在马路边无聊踱步的人,是雾家的司机。
&esp;&esp;就是不知道任总为什么要让他停下来。
&esp;&esp;任天成摘下眼镜,伸手捏了捏鼻梁。
&esp;&esp;随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离之前约定的时间,已经晚了十几分钟。
&esp;&esp;他重新戴上眼镜,对司机吩咐道:“走吧。”
&esp;&esp;两分钟后。
&esp;&esp;银白色的车停在雾氏集团公司楼下。
&esp;&esp;张秘书站在门口迎接,车门打开,她对走下来的任天成恭敬地说:“任总,我们雾总有个会议刚开始,烦请您稍等几分钟,我这就进去通报。”
&esp;&esp;任天成朝她点了下头,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无妨,是我路上耽搁迟到了,不用告诉他,我多等一会儿就行。”
&esp;&esp;他语气温和,面容儒雅英俊,即使是对待分公司的一位小秘书,也丝毫没有盛气凌人的态度,早就听说任天成这人向来风度翩翩,待人随和。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