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倒也不?是全然?犯懒,与云娆一道系扣理衣,偶尔手指相触,只觉温软秀致,娇柔可亲。
连同她蜻蜓点水后的稍许羞赧都格外可爱。
甚至穿好衣裳出门时,鼻端似还萦绕着她发间的淡淡香味,那是与塞北风沙迥然?不?同的温柔滋味。
有她这么个?娇软漂亮的小姑娘陪伴在侧,这感觉确乎让人贪恋。
要不?,和?离的事再斟酌一下?
翻身上马之前,裴砚有些迟疑地想,明明纵马出府后便该扑进成堆的公务,脑海里却还是云娆垂首浅笑的模样。
……
枕峦春馆里,云娆心里也有点乱。
按理说?,她跟裴砚既然?空担着夫妻的名声,也许了和?离之约,平素最好相敬如宾,安生等到和?离那日就?行,不?宜横生枝节。
可这又?谈何容易?
裴砚是铁骨铮铮舍身戍边的猛将,原就?令人钦敬,如今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枕边榻畔,难免有亲近之时。
他在外虽冷厉凶悍,待她却还算不?错,又?生得?那样……
云娆想起前几次窥见?他腰腹胸膛时不?自觉的脸红心跳,不?由闭上了眼睛。
罪过啊罪过,不?该贪图男色的。
好在裴砚是个?行事沉稳且冷静自持的人,他既许诺和?离,瞧着也不?是贪图女色的人,想来能够说?到做到。
她只消管好自己这点旖念就?行。
而至于裴砚……
鞭伤当初怎么就讨了这么个儿媳呢?……
云娆安静坐在暖阳明照的窗畔,手里捉着小刻刀,却始终没?能静下心来落笔。
绿溪往博山炉里添了?新买来的甜香,又去厨房拿了?云娆爱吃的糕点过来,走进小书房后见自家?姑娘还在发呆,不由?抿唇笑道:“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拿了?刻刀竟还心不在焉的。”
“莫不是……”
她将热乎乎的糕点搁在书案上,凑近了?小声道:“莫不是将军出了?门,少夫人的心思也跟着飞走了??”
“胡说什么!”云娆笑嗔,取了?糕点来尝。
绿溪笑嘻嘻的,又去斟茶。
前次裴砚将喝得薄醉的云娆抱回来时,她就觉得将军待少夫人越来越好了?,这些添裴砚缠着云娆穿衣脱裳,她在旁冷眼瞧着,只觉夫妻俩渐而亲密,与初成婚时的疏离客气迥然不同。
而自家?姑娘这般走神,更是破天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