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两人并无越矩之举,似乎只说了两句话就分开了,却也将崔氏气得?够呛。
回府后,就?逮着裴雪琼一阵数落。
裴雪琼既已摊开心事,被母亲骂了也不?否认,反倒态度坚决,一心只想嫁给自己看中的小郎君。
母女俩为着婚事闹了几个?月,崔氏不?敢跟旁人提关乎谢嘉言的隐情,想到那日的事情时,脸色却还是难看了稍许。
薛氏焉能瞧不?出来?
哪怕不?知道裴雪琼心有所属,对?自家门户的事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便只叹气道:“四妹妹从前是最懂事听话的,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了,脾气倒犟得?很。母亲满心为她打算,她只是不?领情。儿媳多嘴一句,母亲虽疼爱她舍不?得?说?重?话,却还是该好生教教侯府的规矩,可别跟那些不?规矩的乱学。”
崔氏闻言眉心微跳,“你?是听说?什么了?”
“倒没什么。只是四妹妹大家闺秀,先前跟四弟妹读书作画,原是极乖巧的。后来跟老二媳妇厮混熟了,倒似沾了点外头的习气,母亲该留意些,可别让她瞎胡闹。”
这话一出,太夫人和?崔氏不?由眉头微皱。
云娆的做派,府里有目共睹。
旁的倒也没什么,虽说?出身欠缺了些,性子也还算温柔安静。
只是她仗着裴砚撑腰成日往外头跑,去见?那些商贾之人、雕木头的老头子,实在不?像个?侯府女眷的做派。
崔氏原就?觉得?此举不?妥,如今薛氏一提,忽然?就?想起上回女眷们在荷池边的水榭看戏,薛氏曾提过云娆私会外男,纠缠不?清。
虽说?当时裴砚护短,让薛氏当场闹了个?没脸,但若云娆真是个?干净清白的,又?哪会传出这等闲言?
定是有些蛛丝马迹可循的。
裴雪琼侯门闺秀,莫不?是学了云娆那小门小户的做派,才执意要嫁给谢嘉言,甚至在宫宴上离席去会面?
崔氏想着这些,心头突突直跳。
太夫人原是碍着老侯爷的面子才按捺脾气,对?裴砚夫妻俩的顶撞无礼之举屡屡忍让,如今被薛氏提醒,也自抱怨道:“是该留意些。老二脾气臭也就?算了,她若恃宠而骄,带坏了咱们的女孩子,那可就?该死了!”
薛氏接着叹气,“可惜她有老二撑腰、祖父护着,有些话就?算劝了,她也未必肯听。咱们只管照料好四妹妹就?是了。”
这话多少?藏了激将之意。
果然?太夫人冷嗤道:“新妇入门,教导规矩磨磨性子是应该的。总不?能老二胡闹,她就?跟着反了天去,那成什么了!”
……
薛氏的这把?火添得?无声无息,刨去后宅三位主事之人,也没谁知道枕峦春馆的头顶又?添了道罪名。
日子仍旧风平浪静。
除了崔氏给裴雪琼请了个?教导嬷嬷,将她困在闺房里教导诗书礼仪、不?许轻易出门玩耍之外,侯府里跟平常倒也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