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未竞在应“是”的时候看着馀知洱不自然地一顿。
察觉到他的目光是停在了自己颈侧的馀知洱不明所以地去摸那个地方,轻轻“嘶”了一声,才想起那是刚刚被盛民莱咬过的地方,留了一个带血的齿痕。好在大部分被挡在了衬衫下面,其他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
不知道该怎麽解释,馀知洱只是若无其事地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继续和下属们说笑起来。因为一直有对他空降的质疑,所以馀知洱更加重视和下属们关系的培养。
等到他在外面和员工们喝完咖啡,已经是两个多小时後的事情了,重新回到私人办公室,馀知洱失落地发现石宽依然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就这样坐立不安地一直熬到了下午下班,馀知洱依然没收到回复。不过在下班之前,小春凤倒是发来一条消息,说这周五她们年级要组织家长会,问馀知洱有没有时间参加。
这周五馀知洱现在只知道早上有一场会议的预定,下午的行程还是空着的,于是他就告诉了小春凤:【应该可以,如果有事的话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小春凤立刻回复了一个“哦耶”的表情,开始絮絮叨叨地聊她和她的同学之间的事情。
略有点心不在焉地回复了,馀知洱在小春凤打字的间隙问她:【石宽在家吗?】
小春凤很利索地回答:【不在,干爹昨晚上出去就没回来。】
发来这句之後她又很热心地发了一句:【之前也有这种情况,不过他今天一直没回我消息,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馀知洱回复了一句:【好的。】
大概两分钟之後,小春凤再次给他发消息:【没打通。】
那不就是将近一天都联系不上了吗?虽然小春凤告诉他不用太放在心上,但馀知洱情不自禁地要担心。
大概又象征性地坐了十几分钟,馀知洱便离开了办公室。
馀知洱这一个多月几乎每天都要加班三个小时以上,今天走的可以说早的离奇,不过下属们大概以为今天的竞选投票还是多少影响了馀知洱的心情吧,只是挑眉露出了个调皮的笑容。那名年纪大的女职员,则是叮嘱馀知洱要好好吃饭。
匆匆地笑了一下,馀知洱走出了写字楼。
握住方向盘,馀知洱立刻想去石宽的家里找找看,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後,吹得头皮作痛的冷风让他冷静了一些:虽然是准备告诉石宽自己男扮女装的事实的,但是这次见面或许还是女装比较好。
他预演起来:如果石宽不相信他女装的说辞,可以现场卸下女装向他证明,所以卸妆湿巾也要带着……不过假如今天石宽的状态很差劲,一天没有回复消息,或许身体出了点状况,假如是那样的话,澄清的事情就先放一放,不应该再继续刺激石宽才对。
总之现在他要做的是先见到石宽。
兴起了见石宽的念头後,馀知洱才发现自己是有多麽想见石宽,激动的心情瞬间燃起,烧得人坐立难安,馀知洱踩下油门。
先回到自己的公寓换上了一套白色的裙装,这套裙装稍微有点繁复,不过一想到这也许是自己最後一次女装,馀知洱就觉得正式一点才正常。
耳环丶项链和高跟鞋也都是以最高规格选择的,秉着让最後一次女装不留遗憾的态度,馀知洱认真地在脸上化着妆,眼影好像晕染得太过分了一些,不知道怎麽拯救的馀知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将刚刚化好的妆卸掉重新化了一遍。
这一次他的手法更加熟练,在最後上完口红後,出现在镜子里的,是比从前任何一次都美丽的女人。
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馀知洱照旧是打了一辆车出门。
出于一些隐秘的期望,馀知洱最先去了石宽为他在市中心租的房子那里。因为想着石宽是不是在那里酗酒昏睡而小春凤不知道,他到目前为止才没有特别慌乱,然而他在门前敲了很久的门,确定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石宽不在这里。
之後馀知洱在石宽的家丶修车厂这两处他已知的丶石宽可能在的地方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人。
站在修车厂前的空地上,正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时,馀知洱见到了在和小春凤进行资助谈话後,接小春凤的那个年轻人。
眼睛睁得比那时候还要大,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焦虑神色,那个年轻人很在意馀知洱存在地往这边看过来。
心中生起一股不详的预感,馀知洱朝他走过去,询问他:“你知道石宽在哪里吗?”,看到李前的欲言又止,馀知洱只好搬出他的身份:“我是石宽的女朋友,闻姒。”
李前张着嘴盯着馀知洱,很大的眼睛里一点点弥漫出水雾:“……宽哥被人带走了。”
“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