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尤濯低笑着稳住他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潮水不知何时已经漫到很近的地方,每一次涌来都会带走脚边的一些细沙。
方宇盯着那些沙粒,突然开口,“在南极的时候,我经常梦到这样的场景。”
尤濯的手指一顿,“什麽场景?”
方宇擡起眼,“阳光,沙滩。”
“还有你。”
这句话无法再让尤濯平静,他双手捧住方宇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他微凉的脸颊,“现在不是梦了。”
如此近的距离,两人都无法坐怀不乱,方宇紧盯着那张薄唇,轻吞咽一下,直接吻了上去。
尤濯的唇比想象中更柔软,试探性地轻触,然後逐渐加深,方宇不自觉地闭上眼,手指攥紧了尤濯的衣襟,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
当两人分开时,潮水已经浸湿了毯子的边缘。
尤濯懊恼地看着被打湿的野餐篮,方宇却突然笑出声。
尤濯佯装生气地捏了捏他的腰,“笑什麽?”
方宇躲闪着,不小心碰倒了酒杯,残馀的酒液在浅色的毯子上洇开一小片痕迹,像极了此刻天空中晕染的晚霞。
“糟了。”他伸手去擦,却被尤濯一把拉住。
尤濯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别管了,看着我。”
在这半明半暗的时刻,尤濯的吻再次落下,比之前更加热烈。
方宇仰躺在毯子上,感受着身上人的重量,以及透过衣料传来的体温。
远处潮声阵阵,却盖不住耳畔急促的呼吸心跳。
当尤濯的唇移向颈侧时,方宇紧张地看向远处的灯塔,“有人。”
尤濯含住他敏感的耳垂,满意地感受到身下的人轻轻颤抖,“看不到的,这里只有我们。”
他的手掌抚上那纤细的腰肢,一上一下的摩挲着。
方宇被迫微微拱起腰身,贴在尤濯的耳畔,细若蚊呐地说:“可以再说一句昨晚那个词吗?”
“什麽?”尤濯装傻,嘴角扬起狡黠的弧度,他故意收紧环在方宇腰间的手臂,让两人的身体贴得更近。
“。。。。。。”方宇脸颊泛红,嗓音低哑,“明知故问!”
说着,他别开脸,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反被尤濯箍紧腰腹,鼻尖蹭过方宇发烫的耳廓,故意往里面吹了口气,“什麽啊?学长给点提示~”
方宇恼了,羞赧地挣扎起来,“走开。”
尤濯将人搂紧,贴着胸口,犬齿轻咬着他的耳垂,闷闷地用气音喊了那句方宇一直想要听的词。
“老公。”
也不知怎地,明明是自己要求的,可当尤濯真的说出口的瞬间,方宇还是羞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他猛地将脸埋进尤濯胸膛,像只受惊的鸵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怀里的人,尤濯放声笑起来,“老公,怎麽害羞了,这是你要听的。”
“老公~”
方宇在他怀里无声地摇头,发丝蹭得尤濯下巴发痒。
“老公,你怎麽不说话啊?”尤濯不依不饶,嘴唇几乎贴在方宇耳畔。
方宇堵住耳朵,头埋得更低了。
“老公,你看看我啊。”尤濯放软了声音,手指轻轻挠了挠方宇的下巴,像在逗弄一只傲娇的猫。
方宇终于擡起头,带着羞恼瞪了他一眼,这一眼非但没有威慑力,反而让尤濯心头一热,忍不住低头吻住他的唇。
“。。。。。。不许再叫了。”一吻结束,方宇气喘吁吁地抗议。
尤濯笑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那要叫什麽?宝贝?亲爱的?还是。。。。。。”他的唇贴在方宇耳後,又说了几个更羞人的称呼。
方宇猛地推开他,这次尤濯顺从地松了手,看着爱人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逃走了。
“老公,你跑什麽呀~”尤濯懒洋洋地起身,冲着方宇落荒而逃的背影喊道。
两人换了个地方,看着真如尤濯说得那般,天空从粉紫变成幽蓝,再到第一颗星星悄然出现。
方宇指着那颗最亮的星星说:“那是金星。”
尤濯趁机偷亲在他嘴角,“我的天文学家。”
方宇无奈扶额,这人是亲亲怪吗?
怎麽一直亲个不停。。。。。。
当最後一缕阳光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尤濯突然转身,郑重其事地捧起方宇的脸。
“欢迎回家。”他轻声说,然後吻了上来。
落日馀晖,爱人相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