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练之一下接收了这麽多的信息,虚弱的气血供应不过来,搅得她本就跳动的额角愈发有些发疼。
她伸手揉了揉:“什麽黑衣服?”
保洁忙朝门外招手:“什麽黑衣服?”
门外很快进来了一个面露尴尬的护士,看样子是正在门外看热闹:“嗯,就是从您这儿出来的那个女生,大概半小时前刚走。”
……是她?
荀练之:“黑风衣?”
护士:“对对对。”
那的确是她。
荀练之问:“您刚刚说,‘仇人’?我没听错吗,是仇恨的那个仇?”
保洁也有些不确定:“对啊,不应该听错。”
荀练之:“这个盒子是谁送的?”
保洁又茫然地看向护士。
护士:“一男的。”
荀练之脑袋更晕了。
护士补充:“呃,挺骚气一男的……不是,我是说打扮得挺……外放张扬的一男的。”
荀练之沉默了。
她维持一个姿势一个神情维持了太久,又许久不说话,保洁大姨和护士面面相觑,大概觉得她是生气了。
保洁:“你看这……早知道当时那妹给我的时候我就该立即退给她,都怪我反应慢。”
护士:“怪我怪我,我看那个女生和您挺亲近的,以为她说的也是您的意思,就没阻止,早知道应该当时就来问您的。”
保洁:“您看看您有空再联系那人解释一下?礼物我给您放床边儿上……”
“您拿去吃吧。”荀练之说。
保洁:“……啊?”
“您放心收下吧,”荀练之说,“她的意思确实是我的意思,我和她说好的,不让外人探望,她的确是在帮我推拒麻烦。巧克力您拿着,我实在不吃这个,刚才有一盒都拿给我那个朋友了。”
保洁:“啊?这样啊。”
荀练之:“嗯,不然白白浪费,多不好。”
保洁看了看巧克力,又看了看她,不禁喜笑颜开:“诶,那谢谢您哦,正好我孙女儿周末要来,我拿回去给我孙女儿。”
……
病房内重归安静。
荀练之看着空白的天花板,沉沉地闭上了眼。
但奇怪的是,她突然没什麽睡意了。
这件突如其来的怪事在她的脑海中窜来窜去,搅得她神经活跃不堪。
荀练之重新睁开眼,摸向了枕边的手机。
刚才,她得知那个学生私自处理了别人送给她的礼物後,沉默了很久,但并不是像保洁她们想的那样在生那个学生的气,而是单纯地感到迷茫,想不通那个所谓的“仇人”是谁。
荀练之打开聊天软件,看到一溜烟的未读提示,都是得知她出事的客气问候。
她没有精神回复,先点开了朋友圈,试图寻找一点踪迹。
无果。
荀练之对着屏幕眨了眨眼,点开了黑名单。
她滑动着那一串名字,锁定了其中一个,把它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再退回朋友圈,这次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