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是岑千亦自己剃的。
看到手被握住了,贺殊擡眼去看岑千亦,被人眼里的情绪惊了下。
她还是第一次在岑千亦眼里看到那麽多的情绪,像是有些恼火,也有些羞,还有些迷茫更有些紧张,很复杂,各种的情绪。
“你干什麽?”
岑千亦出口的声音有些喑哑,但莫名的仿佛带着一些水汽,听得贺殊耳朵痒痒的。
“长出来了。”
一只手被拽着,贺殊就用另一只手戳了戳。
“什麽?”
岑千亦往贺殊戳她的地方看去,眼睫轻颤了一想,懂了贺殊在说什麽。
想到这人之前边哭边要修理她的样子,就感觉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情。
想到当时人的慌张样,那泪如雨下的场景,岑千亦紧张之馀都忍不住失笑一声:“怎麽,你又要给我剃了?”
贺殊一脸认真:“需要帮忙吗,想要重新修理下的话,我帮你。”
都是女朋友了,这当然要帮。
岑千亦看着人:“不哭了吗?”
贺殊:。。。。。。黑历史。
现在想想,要是早点喜欢上岑千亦,早点和人好上,之前那些剧情,她就不用哭着走了。
不等岑千亦又说些什麽,贺殊赶紧亲了上去,继续之前要做的事。
“等会儿帮你修。”
岑千亦耳朵里钻进一股热气,‘等会儿’。。。。那现在。。。。。。。
不等岑千亦问现在要干什麽,她就知道了人要干什麽。
“唔~”
镜子里的人,线条流畅的背脊弓起个明显弧度,一种逃离的姿态,可身後贴上的那只手,牢牢挡住了她的退路。
不容拒绝的手掌沿着脊柱攀而上,贺殊扳过些岑千亦的脸,亲了上去。
镜子里,相贴的两张侧脸,一双眼睛紧闭着,眼睫颤个不停。
另一双幽深的墨黑眼瞳,看着另一双颤动的眼睫,又一次感受到了一群蝴蝶在心间煽动翅膀的感觉。
呼呼的风,吹得一颗心如在云端。
一时间,贺殊感觉连浴室里都飞满了那些兴奋的蝴蝶,翩跹的身影忽上忽下,它们围着她,绕着她。
贺殊亲着人,抱过人的腿环过腰,她的手下也有一只蝴蝶。
静悄悄的蛰伏在了草丛里,好像没了飞的能力。
手指抚平那翅膀,视线看不见,贺殊只能凭着感觉寻找,这只蝴蝶的构造比较复杂,她只能一点点摸索。
“乖,别动。”
贺殊轻柔地咬过那溢出声响的唇,同时抓过那两只试图抵挡的手环在腰上,把人抱着贴得更近了些,手指也寻到了关键处,开始跃动,像是一场心肺复苏。
寂静的卧室里,响起的水声里,呼吸渐渐粗重。
贺殊手上做着复苏,嘴里也不忘交换着呼吸。
渐渐的,她的蝴蝶似是有了生机,在发颤,在溢着眼泪。
“贺殊。。。嗯。。。贺殊。。。。。。不。。。嗯。。。。。唔。。。。。”
耳边是一声声的低吟,带着颤音,像是呼喊又像是邀请,手指被热意包围,贺殊的心跟着颤动。
她垂眸看着因着她沉沦的人,用力亲走她眼角重新溢出的眼泪,贴得人更近了些。
胸腔相抵。
两颗跃动的心,隔着肌肤,那麽近,那麽热烈的跳动着。
“贺殊。。。贺殊。。。。。。”
“嗯,是我。”
贺殊哑着声应道。
轻轻一声,像是破晓的光,也像是最後根稻草,又或者是那破茧成蝶最後一道裂缝,终于,复苏了一只小蝴蝶。
也弄哭了一个不爱哭的人。
水滴掉落在毛巾上,寂静无声。
只有粗重的两道呼吸,混合在一起。
在心跳声中,肆意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