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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想不想出出气（第2页）

她看见旁边被围起来的鸡圈，“那是厂里养的鸡吧？”

何子铭顺着视线看过去，“是啊，”说完又有些惊讶，“你不会想抓只鸡放我哥车里吧？”

陈伊柠啧了一声，“我像是那种虐鸡的人吗？”

路灯的光照在她浓密的眼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随即她翘起唇角，笑得人畜无害，又带着隐隐的狡黠和得意，何子铭心跳快了两拍，没有如果不是听见她接下来说的话，他几乎都要被这笑容迷惑了。

她说：“搞点鸡屎放进你哥车里怎麽样？”

何子铭沉默几秒，出声感叹，“还是你高。”

陈伊柠在车里扫视了一圈，把目光锁定在车後座的一个香囊上。

下车时，陈伊柠擡头望了望，“你哥会不会突然出现，或者在楼上偷看？”

“他今晚去陪我爷爷了，应该不回来。”何子铭说着，又想到一个问题，“所以，谁进去铲鸡屎？”

五分钟後，何子铭站在鸡圈里，鼻子里塞的纸巾团像是摆设，粪臭味还是丝丝缕缕溜进鼻间，他忍住恶心，心里纳闷：这到底是对他哥的报复，还是对他的报复啊？

陈伊柠捏着鼻子，举着手机电筒，在栅栏外指点江山：

“那坨太湿了，不要……”

“这坨呢？yue……”何子铭干呕了一声，“这坨挺干的……yue……”

“干的……yue……会不会没臭味了？”陈伊柠说，“看看有没有半干湿的？”

鸡屎大概也很委屈，都是屎了，还要面临被人挑挑拣拣的命运。

千挑万选，终于有一坨入了他们的眼。

不过念头起得太突然，鸡屎是挑好了，手边却没有密封袋，陈伊柠从包里翻出一枚年代久远的一次性手套，递给了何子铭。

当那坨带着些许粪臭的鸡屎被安放进香囊，藏在车後座置物台时，陈伊柠脑子里同步幻想出何嘉文上车时的画面。

“好缺德。”她谴责自己。

何子铭刚想出声宽慰，又听见她说，“又好开心。”

额……

关上车门，一道熟悉的男声自他们身後响起，“你们……还没走？”

是何嘉文。

陈伊柠和何子铭面面相觑。

一个眼神仿佛在问：你不是说他不回来吗？

一个眼神仿佛在回答：我哪知道？

何子铭硬着头皮，转过身打哈哈，“哥，你今晚不是在阿公家睡吗，怎麽回来了？”

“回来拿点东西，”何嘉文看了陈伊柠一眼，“你们……”

何子铭啊了声，“哦，前几天伊柠姐不是帮我顶班吗？请她吃了个饭，刚回来。”

何嘉文点了下头。

陈伊柠理了理额前并不乱的头发，“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说完，她瞥了何子铭一眼，何子铭会意，“我送送你，姐。”

“等一下。”何嘉文叫住他。

“啊？”何子铭脚步定住，陈伊柠也跟着定住。

“车钥匙给我。”

何子铭恍然大悟，双手恭敬地递了过去。

等俩人走出何嘉文的视线范围时，他终于呼出一口气，又嫌恶地闻了闻自己的手，“姐，以後还是别搞鸡屎了，弄点蚯蚓都比这好。”

陈伊柠往旁边走了一步，“嗯，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