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挑拨离间沈宴珩
沈宴珩还是如愿从安钦身上扒了一件里衣和里裤。
看似儒雅清瘦的男人实则身量不小,穿着安钦贴身的里衣和裈裤,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和脚腕。
安钦蹲到角落生了一会闷气,脸上持续冒着羞恼的热气,将凌乱的衣裳整理好,听着身後男人时不时传来几声无病呻吟,还是冷着脸挪了回去。
事关庄主任务,这混蛋死哪都成,绝不能死在江州境内!
安钦耐下性子,再次帮沈宴珩把撕裂的伤口缝回去,不知是不是蓄意报复方才之仇,这回力道比昨日大多了,动作也干练冷硬了不少。
沈宴珩疼的嘴角直抽抽,死咬着後槽牙,额头上青筋暴了起来,修剪的圆润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指尖被血染红,硬撑着没疼的叫出声。
难得见古板冷静的人耍点小脾气,他心中升起一股畅快的欢喜,和背後传来的剧痛混合交融,竟有些令人着迷。
沈宴珩暗骂了自己一声“简直有病”,静等安钦缝完伤口,硬是一声都没吭,额头上满是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眉峰滑落,浸湿了大半件黑色的衣衫。
唇瓣被咬的发红,连带着气色都红润了许多。
安钦哪知道沈宴珩疼的牙都要咬碎了,只想着这人竟然如此能忍,不由得高看了一眼沈宴珩,默默收起了针线。
药瓶口的针和线仅够应急,分量并不多,疗伤的药粉也撒的差不多了。沈宴珩给的那条腰带在这灾情四起的山里,也就只换了二钱银子,根本不够买药的。
……对了,那条腰带还得偷回来,免得被这死皮赖脸的人赖上。
安钦抿住唇,沉下脸,神色愈发凌厉。
馀光扫到男人脱到臂弯上挂着衣裳,和起伏的腰背,他神情一顿,面无表情的把衣领拎上来,把他裸露的背部盖住。
安钦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细想接下去如何是好。
沈宴珩伤势太重,若是带回江州城内,只怕难逃一死,可在山洞里,药物和钱都是问题……
何况这悬崖他早间出去时观察过,十分陡峭险峻,若非他武功好,就是庄主提前派人在悬崖边埋下洞xue用于藏身,恐怕他都没法及时抓住藤蔓,在这样的情形下,要用轻功将沈宴珩带上去,简直难如登天。
可惜江州离风月山庄路途不远不近,否则若是近一些,他还能回庄内请沈贵派些人手过来帮忙,昨夜那些杀手怎还敢在他们面前那般嚣张。
安钦愤愤压下了眉,三两下收拾好了东西,忽的瞧见挡住洞口的几条藤蔓,脑海中两条漫无目的游走的弦悄然搭上,一抹灵光刹那闪过,幽深的眼眸陡然亮了起来。
藤蔓!
安钦顿时有了主意。
沈宴珩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背後的剧痛中缓过来,牙齿打了个寒噤。
下手忒重,这小没良心的,没死在那帮歹徒手里,倒是差点被他给治死了。
这要是成了亲,他日後哪还有什麽好日子过。
心里虽是骂着,嘴角却颤巍巍的勾了起来,显然对“夫人彪悍”这八竿子没一撇的“夫人”接受的十分坦然。
回头去寻安钦的身影,只见安钦已从他身後站起来,不知从哪摸出来的匕首,三两下把挡在洞口的藤蔓砍了下来,削掉叶子和分支,把剩下的藤全部拖进里面。
安钦比划了两下,拿起其中两根光秃秃的藤,开始缠绕。
只是从小受到的是杀手的教育,论武功,他自信放眼整个梁朝,一对一不耍阴招的比试,几乎无人能从他手里胜过,昨夜若非对方人马实在太过,各个又是拼了命的杀手死士,他也不至于和沈宴珩如此狼狈。
打架暗杀他行,这手工活他可真不会了。
谁正经人家的刺客还学编织手艺的?
安钦坐在原地,面色沉稳的缠了一会儿,归来仍是两条藤蔓,气恼的将藤用绑人的法子打了结,也只是得到了一个“井”字,中间的口子大的能漏个人,根本无法网着沈宴珩把他拉上去。
从小到大在各项比试中都是佼佼者的安钦第一次看着面前一对褐色的藤,皱起眉,陷入了沉默。
“噗!”沈宴珩瞧着他气呼呼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简直越瞧越觉得眼前这个分明成年的冷峻青年一举一动简直可爱极了。
安钦冷着脸向他看了过去。
沈宴珩顿了顿,随後更是大笑了两声。
安钦撇了撇嘴:“……”
沈宴珩被身後的伤口牵扯到,才止住了笑意,用手撑着往他那边挪了挪,拉了两条藤过来。
“不当刺客了,改研究手艺活,当个贤惠的夫人?”
安钦恶狠狠的眯起眼睛。
沈宴珩见好就收,忙道:“想做什麽?我帮你。”
安钦狐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