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慕只是恍然想到,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些年了。
她奇异地,没有如术士说得那样早殇。
元慕福身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她望向元皇后的目光很平静,但元皇后看向元慕时的神情就没那般自然了。
皇帝一身玄色的长袍,袖间是深金色的龙纹。
这不是常服,分明是面见朝臣时才会穿的正装。
清早的朝会不顺,到议事的内殿后,又商议许久仍没有个定论。
皇帝离席时面带不虞,殿堂中的重臣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
元皇后闻信时,只想到跟元慕说过话后,赶快去皇帝那边。
他动了怒,这时候身边最是须要人。
最好是朵温婉解意的解语花。
元皇后怎么也没能想到,皇帝竟会在元慕这边,而且两人不知道共处了多久。
元慕是她亲手推向皇帝怀里的。
生育劳苦,风险又大。
高门大户常有这样的事。
靠血脉相连的妹妹侄女,来诞育子嗣。
元皇后自幼体弱多病,更不敢冒这个风险。
她当然知道皇帝和元慕会亲近,但直面自己的丈夫和妹妹这样亲密,对她的冲击还是太大了。
元皇后气血上涌,只觉得怒意要冲至眉心。
可瞧见皇帝疏冷寡淡的神色时,她快到嘴边的话语,全都咽了下去。
皇帝携着元慕落座。
他执起杯盏递给元慕,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元慕抬起手腕,接过杯盏。
元皇后知道这时候她该看向皇帝,可她的视线无法从元慕腕间的红痕上移开。
那种痕印,一定是被男人掐出来的。
在她燥候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
元皇后忍不住地这样想。
但在皇帝的面前,她不能表露出分毫。
“妹妹病了多日,”元皇后巧笑倩焉,“臣妾只是想来看看妹妹,要是知道您在,臣妾就明日再过来了。”
她在人前倨傲尊贵。
可跟皇帝搭话时,却像是个娇柔的小女人。
元慕没见过几次姐姐这样的姿态,一时之间生出怪诞的异样感。
那种面对继母崔夫人时的格格不入感,再度生了出来。
她低着眸,指节轻轻摩挲杯盏的花纹,本能地想要回避帝后间的对话。
皇帝对礼节的要求严苛。
他看了元慕一眼,却没对她走神的行为多说什么。
皇帝轻声说道:“下次过来,让人提前说一声。”
“清宁宫离仪凤宫远,”他远眺窗外,“你来一趟,也不容易。”
皇帝的话音仿佛带着关切。
但元皇后只感受到了强烈的警告意味。
她的后背顿时泛起了冷汗。
“不是,陛下!”元皇后低声说道,“臣妾、臣妾是……”
她的掌心冷汗涔涔,迫切地想要辩解。
皇帝淡漠地打断了元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