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徐茂写这封信用的是褚遂良《雁塔圣教序》的字体,可最后这‘紫徽’二字,却有王羲之的味道,褚体在运笔上方圆兼施,逆起逆止,提按使转以及回锋出锋都有一定的规矩。而后面这两字,用笔以中锋为主,间有侧锋,笔画之间的萦带,纤细轻盈,笔断而意连,提按顿挫都是《兰亭序》的风韵。”
而花芜的心倒不真如叶萧所想的那般大。
她察觉到了叶萧那片刻的走神,他的眼光盯在她身上,有点痒意。
大渝皇室有过诸多流言。
太子和九皇子府上豢养了大批门客,才貌双全具有之。
更有者说太子府中养着一对通晓天文地理的双生子,年轻貌美。
太子甚爱惜之,与其论道,每每流连至深夜而忘寝。
嘶!
花芜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达官显贵都好这一口?
“所以,他是不是早就算到了自己恐怕会遭遇不测,便将暗语写在了这封信中?”
花芜归了神,借着这句话打散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检举一事,本就事关重大,其中所要承担的风险更是不言而喻。
徐茂这些日子把自己关在书斋里,恐怕也是为了躲避祸事。
“紫徽”二字的不同寻常,绝对是在透露着什么关键信息。
花芜微一皱眉,看向一排排,一列列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的书柜。
原来如此!
她转头看向叶萧,恰巧见他也正用一副豁然开朗的眼神望着自己。
“天干地支。”
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天干地支
紫徽星乃南北斗中天之帝王星,是为古人观测天象而得。
而天干地支,亦是源自远古时候对天象的观测。
徐茂的藏书房中,将书柜做成纵十行,竖十二列,不正好可以对应十天干和十二地支么!
懂得了规则,要找答案,便能有的放矢。
花芜和叶萧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封检举信,既然信中有这样的提示,那么,答案应该也在其中吧。
离答案已是这般接近,花芜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正在快速上冲,她能感受到自己两颊的发红,亦能感知到自己比往常更快的心跳。
她就着叶萧师兄的手托住了那封信,再次从头读下。
叶萧的手背被一双软绵的小手托住。
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那双手指指根和掌心连接处的小块薄茧,还有因为激动而沁出的一点莹润。
是啊,这人是宫里打更的太监,做的是粗使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