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显眼却也最容易被忽视的干支。
常远架起竹梯,将那格子里所装的图书用双手紧实地压在一起,稳稳当当地下了梯子。
“格子里有什么特别吗?”叶萧问。
常远摇了摇头,“搬书的时候,我顺便在格子的内壁摸了一圈,没什么特别的。”
“上面可有绘制特殊的图案或是文字?”花芜接着问。
“没有。”
四人分别将近二十卷书册分工浏览了一遍,便花了一炷香的时间。
天色越发暗了下来,烛火的暖光也愈加聚拢。
“什么都没有。”王冬气馁。
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到底还有什么被忽略的信息呢?
花芜干脆坐到地上,单手支着脑袋,仔细回忆着信中的内容。
徐茂说自修筑河堤以来自己诚惶诚恐……
难道是!
“不是丁卯,是丙寅,河堤冲毁虽然发生在最近,可修筑河堤是去年的事,倘若徐茂早就给自己留了一手,那么收集证据也应当是从去年开始。是丙寅年,往右斜上一格。”
花芜一直坐着,没有更换姿势,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一眼,而常远早已顺着她的话爬到了对应的格子。
他依旧手掌往两侧一插,沉沉地压住一摞书卷,原封不动地搬离了书柜。
两手搬着重物,可下梯子的时候仍然如履平地,稳稳地落到了地面。
常远把那一卷书安置在临窗的长案上,“这一捆书好像轻一些。”
继而,他张开手掌比划了一下,“这些书好像小一些,哦!我知道了,是窄了一些。”
“格子里可有异常?”花芜终于抬起了脑袋,站起身来。
常远仔细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了句,“好像没有。”
他话一出,就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眼前的这位叶萧师兄什么人呐,在他身边办事,最不能提的就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现在就去看清楚。”常远补救道。
虎背熊腰一点也没影响到他猴儿一般的动作,只见他双手探进空空如也的格子,像是觉得不太对劲,又抽出一只手放进旁边的格子里。
只见他脸上一喜,“真的,这个格子比旁边的要浅了半个手掌的长度。”
果然如此!
花芜神情一松,“应当是做了暗格,你看看能不能打开。”
常远忙着捣鼓暗格,王冬却终于得了闲般四处乱晃起来。
在宫里,他好东西见得多,这间屋子里能入他眼的也就那么一个梅子青釉焚香鬲式瓷炉,龙泉窑的,造型古朴大方,胜在釉色绝佳。
梅子青釉涂了全身,不同于一般青釉,可与翡翠媲美,又有几分江南烟雨天青的韵味。
王冬就喜欢这个颜色,仿佛身心都被涤洗得干干净净一般。
他喜欢这个炉子,顺带好奇了下里头焚的都是什么香,便闲来无事地揭开了覆在唇口的山水铜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