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赵妈那日夜间听到的声响源自何处了。之前同卢仵作说的事,不知做好了吗?”
“是,一切依照大人的吩咐,只是验证还需要一些时候。不知明日一早可来得及?”
“不急,那便等明日吧。”
因为花芜之前便判断徐茂死前被人下了迷药,而今根据验状,若要一个人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将其杀之,在食物中使用迷药必然要比使用迷香效果要好得多。
秦氏一直不同意开膛,花芜便只能跟仵作打好招呼,让其在尸检时刮取死者的舌苔和齿垢,看能不能想办法验一验里头是否含有迷药。
卢仵作的一位师弟醉心药理,他便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将提取出来的证据交给那位师弟,明日必然能有结果。
“胡管家,可还记得徐知县出事那天夜里,书斋里有哪些人来过?”
“记得,那日晚膳过后,老爷便径直到了书斋,那几日他好像总有些特别的事情要做,有时候会从里头反锁,老爷有吩咐的时候会直接喊我,否则便不去打扰。那晚约莫是戌时正牌,夫人来过,给老爷送了羹汤和点心,半个时辰后,夫人身边的青莲又独自来了一趟,离去的时候,拿走了食盒。”
花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没再往下追问。
叶萧的态度很明白,比起徐茂之死,他更关心的是账本如今在谁手中。
花芜不想继续在徐府呆着,她急需一点什么东西来将胃里的那股酸味儿压下去。
这样的案子太费精神,以致此刻她的身心都是空落落的。
原本接待该由县衙出面,叶萧却十分果断地辞了县丞的热情作陪。
有些事儿,他们需要自己消化商量。
花芜对这样的安排感到很满意。
四人去了名负火田县的福翠楼。
路上,王冬问花芜,“所以,你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不太确定,但决计是自家院子里的人。”
叶萧说得不错,徐茂之前只所以没有加强府宅护卫,兴许真是因为有另一方势力在保他。
但他忽略了一处疏漏,那便是府内可能产生的威胁。
“谁?秦氏?”
花芜摇了摇头,对秦氏而言,活着的知县老爷必然要好过一具死尸。
至于秦氏的图谋,兴许是徐茂死后她的不得已而为之。
见王冬好奇,花芜反问他,“麻绳,滑轮,迷药,你知道什么样的人身上最容易有这些东西吗?”
王冬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叶萧想是已经知晓了答案,神色很从容。
“是猎户。”最后是常远为王冬解了惑。
说完这些话,福翠楼已在眼前。
红色的灯笼,热闹的气氛,不愧是火田县最大的酒楼,过了亥时,仍是一片繁华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