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芜提出这句话之后,秦氏还在撒泼,恍若不闻。
“我打死你这个小贱人。”
又一个巴掌将要落下,被一只冲上来的手掌握住,秦氏不及细看,只觉得握住她的手似乎细小纤细,却出奇地有力。
可官夫人的架子并非一日练成,秦氏一只手被拦住,下意识地就伸出另一只手要掴下去。
花芜拉过秦氏的手,顺势掏出糖黄色的腰牌顶到妇人面前,“玉翎卫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雕着鹰羽的玉牌距离她的鼻尖不过寸许,秦氏两眼不由地聚在一起,第一次感受到这块牌子的厚重。
胡喜赶忙上前打了圆场,“大人息怒,小的这就将小花厅收拾出来给大人们使用。”
叶萧有些意外,竟不知自己因此而嘴角噙笑。
昨日的教训她像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可今日,又让人觉出几分惊喜。
看来她不止听进去了,还消化得很快。
而且她也明白,既然办案权交到了她手上,那么在徐府发生的一切,他不会干涉太多,顶多会在事后私下教训提点几句,大有她可发挥的空间。
很长进,也很衬心意。
这是叶萧和她相处一日后作出的评价。
只是,想起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昨日推断时一丝不苟的神采,面对他的质疑时呆若木鸡而后极尽敷衍,再加上今日的沉稳凝练……
这不同的一面又一面,就像万花筒似的,一转一个样。
叶萧觉得她有趣,又突然觉得这人狡诈,不知藏了多少心思。
四人压着青莲进了胡喜专门安排的小花厅。
花芜请常远先带着青莲回避,自己则向叶萧解释道:
“师兄,我总觉得青莲选择在这个时候下手,也许是因为出现了什么令她不能接受的变故,又或许是因着某个契机受人教唆怂恿,而秦氏起初的刻意隐瞒,显然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还有赵姨娘的失踪,一定还和徐知县的死有关。”
花芜看向叶萧,试图从那副没有表情的脸上审度出一点颜色。
“师兄,如果能从青莲口中得到有用的线索,可否……将功抵过,饶她一命?”
“他们。”花芜小心翼翼地改口。
叶萧玩味地看着花芜的眼,纤长却不密集的眼睫并无法遮住那颗眸子的底色。
叫他不禁好奇,这到底是她一点良善的小心思,还是一次婉转的试探?
“你觉得地字分支有这个权限?”
他的目光如同烈阳透过水晶镜在白纸上打下的一个点,灼得人就要冒起火来。
等着见你
胡喜转身退出小花厅的时候,忽而对事态接下来的走向,有些拿捏不准。
青莲会怎么说?
京都来的玉翎卫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