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顺道帮我带点布帛回来吗?”花芜豁出去了。
“好,那我买厚点,你可以垫在马鞍上,少受点罪。”
“谢谢你,王冬。”
她一面感激一面暗自希望王冬在这件事上一直都是木讷的。
最后,她打算先不管不顾地好好睡上一个时辰,再到客栈后院拾些枯枝败叶。
自从十岁那年在井里呆过一个晚上之后,她的脑袋里就似乎被装上了一个更漏,说好的只睡一个时辰,便不会有半刻偏差。
此时春末,草木仍是一片欣欣向荣之状,好不容易勉强凑了一些枯枝败叶,花芜又向客栈里的小二借了个铁盆。
封上房门和窗户,拿起昨夜叶萧给她的火折子,埋在那一堆窸窣的枝叶里,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冒出一点星火。
她随身带着月事带,可要那东西真正发挥作用,还需要王冬给她带回来的布帛,和这一盆即将做成的草木灰。
过了一会儿功夫,有人来拍门。
定是王冬回来了!
花芜大大咧咧地开了门。
那一瞬,她愣住了。
“你做什么?”
“我、我做了什么?”花芜一阵心虚。
花芜紧紧守着门缝,叶萧却步步紧逼,无视她的阻拦。
那股慑人的气魄,将花芜压得有些透不过气。
她本就身子虚弱了,如今面对着他,只觉得手脚都快瘫软了。
“你知不知道你房里烧的烟,都跑到我房里去了?”
“你房里?师兄你、你就住我上面?”
“你不知道?”
“可、可我关窗了呀!”
阳事不举
“你知道关窗,却不晓得窗是透着缝儿的吗?”
“不至于吧。”花芜赔笑。
其实真不至于。
叶萧是来叫花芜吃饭的。
见他对吃食颇有讲究,胃口又好,便想叫他一同下去多点几个菜。
敲门过后,屋里的烟一下就呛了出来。
门缝里挤出一张小小的脸庞,上面还沾了几道烟灰。
那样子滑稽好笑,叶萧就想逗逗他。
“你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我……给菩萨上香。”花芜露出一口白牙,“这不是,咱们做这行的,总是跟死尸打交道,造孽嘛,我就想着给菩萨上上香,祈佑自己身体强壮,吃嘛嘛香,大渝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