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在御前露了脸,博得圣上欢心,被调至御前。
宋贤晔才觉察出了不妥。
“你一个太监,怎么能叫‘有德’呢?”
曹德行刚到御前,自是格外小心,战战兢兢。
立刻跪下磕头,“奴婢不配,奴婢无德,奴婢该死。”
宋贤晔随即笑了,“你的确不配,从今以后,就改叫‘曹德行’吧。”
曹德行当即谢恩叩了三个重重的响头。
花芜心神一收,却意外得见曹德行路过她身旁时,竟和善地朝她微一点头。
人精!
花芜心中高叹一声,立即回礼。
“说罢,此行有何收获。”
宋贤晔语气中多了几分郑重,可对着萧野,却没端几分帝王的架子。
花芜亦不禁心中感慨,这位朝中权臣九千岁当真如日中天。
萧野使了个颜色,花芜便将简报和卷宗一并递上,由萧野附上两块绢丝,一同交于圣前。
宋贤晔与之对答,根本没有用得上花芜的地方。
曹德行在御前久了,懂得掐着时辰回来。
一炷香过后,便拿着托盘以及三杯烹好的西山白露回来。
“大家。”曹德行轻声提醒着,谨小慎微地将龙盏至于大案上,圣上触手可得的位置。
随后,来到萧野身边,谄笑着,“九千岁。”
紧接着,却是向花芜走来。
花芜不敢托大,上前一步,自觉将属于自己的杯子端了下来,垂首致礼。
这西山白露色泽明亮,温香如兰,果然是茶中上品。
花芜正低头闻着香,忽地听到曹德行慌慌张张的一声颤音。
“奴婢该死!”
“你的确该死!”宋贤晔表情一凛,顿生龙威。
他捏起一角绢丝,抬头看向萧野。
“野之,这块绢丝上的字迹化开了一小块,你那可还备着副本?”
花芜手里握着的白瓷杯猛地一抖,溅出的茶水落在虎口上。
“幸不辱命,昨夜命人誊写过一份。”
萧野气定神闲,言语中并无一丝惊诧。
花芜却是哽咽了一下,像是有一道利刺,随着一个吃惊的吞咽,卡入喉中。
用虫瘿所写的墨迹怎么可能让一杯茶水晕开呢?
造访独舍
出宫的路上,花芜心神游弋。
在萧野身后落了一大截也没发现。
萧野在拐出乾清宫宫门的那一刹,侧眸回头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花芜,眼底寒意骤聚,继而阔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