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郎,我敬你。”
“还有我,还有我。”
……
一曲歌舞后,她才开始慢慢上了头。
彷如后脑勺被人打了一闷棍般,那些男倌在她眼里都有了重影。
怎么回事?
萧野和王冬不都说她喝的不过是葡萄果子压出来的葡萄汁儿吗?
脑子里的东西像是被人拿棍子搅了一下。
花芜开始傻笑,一会儿对着王冬,一会儿对着萧野。
脑中的那根和泥浆的棍子还在不停地搅动,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
乌泱泱的重影和人群,渐渐在她眼前散开。
一张有棱有角的俊脸在她面前逐渐放大。
衣冠楚楚,相貌堂堂。
眉眼一挑,还带着点勾人的意味。
花芜忽地捧起那张绝世俊颜,喃喃道:“还是你长得最好看了。”
她的双手搭在那人肩上,穿过去的手心正好触到一戳柔软顺滑的发。
她将那束乌发抓了过来,凑到鼻尖闻了闻。
“好香啊。”
紧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花芜觉得自己的脚尖离了地,自己像是成了一个软绵绵轻飘飘的布袋,在虚空中移动。
鼻尖充盈着那股熟悉的,醉人的发香。
-
醉酒后一夜无梦,或者说,花芜的梦境十分奇怪。
梦里并无任何情节,没有其他人,甚至空无一物。
她不过是脚步虚浮地在一片灰蒙蒙的空虚中游荡。
那种感觉并不好,花芜努力地蹬腿,渴望踩着点什么,来安置自己无法踏实的一颗心。
醒来时只觉头疼,身子和魂魄都是分离的。
散了一夜的酒意依然冲脑。
花芜此刻悔死了,她贪那一口做什么!
而王冬竟然也不提醒她!
“哎……”花芜懊悔地轻叹一口,发觉嗓子发干发哑。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打算给自己倒杯水喝。
昏昏呼呼地走了几步,诶?……
这个方向怎么是堵墙啊?
花芜往左一转,对了,是屏风没错,屏风后面是茶案,茶案上一直都备着凉水。
花芜虚着步子往前。
咦?……
这面屏风怎么有点眼生啊?
花芜挠了挠脸颊,再次眯眼去看……
等等!这是哪儿啊?
花芜心底瞬间打了个激灵,这个环境……它不对啊!
这哪儿啊!
她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头,去看昨夜她睡过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