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他看见他脸上未退的情潮和眼里浑浊的欲念。
他的下半身仍和花芜保持着一点距离。
只是这样,就很好。
就先到这里。
而花芜心中的颤动还未平复,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讶异的、羞愧的、迷茫的、恼怒的、不安的、彷徨的心绪百川入海,翻涌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胸腔撑破。
然不可否认的是,在这些复杂的负面情绪之外。
竟还有一丝丝欢愉和甜蜜。
被她压抑在很偏僻很小巧的角落里。
一室安静。
花芜的脑袋靠在萧野的胸腔上,正好可以听见他体内强劲有力的心跳。
还好,适才站立不稳的时候,她便将手抵在他胸前,此时相拥,她的束胸和他的胸膛还隔着她一片手掌的距离。
只是,萧野双臂的钳制实在叫人有些透不过气。
花芜只是想扩出一点空间,身子刚一动,便忽地觉得有哪个地方有了异样。
意外便是发生在这个瞬间。
花芜心中大叫不好。
抵在萧野胸口的掌心霍地用力,猛然将他推开。
“我、我想起有件十万火急的事儿,必、必须现在回县衙去。”
花芜驼着背,苦着脸,一只手曲肘挡在胸前,左手心搭在右肩上,还有模有样地揉了揉肩头。
“唉哟,我的肩膀好酸!一定是昨晚睡的姿势不对。”
花芜无视萧野的一脸茫然,“我得走了!”
匆匆离开。
萧野无言地看着花芜离去,才兀自反应过来。
后劲有点大。
还有……
什么叫昨晚睡的姿势不对?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榻上,想象中的搂搂抱抱没有,昨夜他可是当了一晚上的垫脚。
唇上还有酥痒的麻感,令人着迷。
只是,别处的反应,又该如何?
他喜欢上了一个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太监。
花芜雇了陶然居的马车回到县廨,一路保持着单手扶肩的姿势,回到自己的宿处。
她快速开门关门上锁,捂着自己的胸口,呼呲呼呲地喘气。
这也太险了吧!
她快速转到屏风后面,脱下外衣,重新整理了自己突然松泛的裹胸纱巾。
也就是在萧野怀里的那一点点挣扎,就险些让她现了原形。
花芜不禁要因为新的问题开始烦恼。
在萧野的认知里,应该还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男人,噢不对,只是一个太监。
那……如果他对女人完全没有兴趣怎么办?
三长两短的拍门声响起,王冬在外头嚷嚷,“花芜,你是不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