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会儿院子里蚊虫多,要不,我给您扇扇。”
她也不等萧野点头,激灵地拿过一把蒲扇,就在萧野身旁扮起了狗腿子。
“爷,您觉得这风的力道,还行不?”
萧野胸腔憋着笑,鼓鼓地应了一声“嗯。”
“爷,我帮您端着碗。”
花芜试探性地把装着紫葡萄的大碗从萧野手里接过。
嘿!还挺轻松的嘛。
花芜把碗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使了一点力气夹稳。
一手拿着蒲扇捏着力道,不急不慢地扇着,另一只手,趁着夜色偷偷摸摸地伸进自己膝上的碗中。
“这葡萄就在您手边放着。”
她膝盖的位置正好是萧野触手可及之处。
葡萄这东西,花芜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次,尝过一颗便忘记不了滋味。
而后便是在极为富庶的程溪县的南风馆里。
正是因为对葡萄的稀罕,才致使她那夜贪了杯。
“今夜的北斗好亮。”
花芜引导萧野望向夜空,趁机从碗里勾出一颗紫色的玛瑙塞进嘴里。
她不敢有咀嚼的动作,上颚微微用力,跟舌头配合,挤压果肉。
浑圆的果实带出饱满的浓汁在嘴里榨开,浓烈的甜味和微酸的涩感在齿腔内不断交织。
香甜醇厚、入口甘香。
一颗葡萄,在嘴里含了许久,像是要将它含化一般。
依依不舍地小口吞咽完,花芜看向萧野的眼睛,他的眼似乎一直都在望着天。
她心中便有窃喜,一边卖力扇风,一边伸出指尖……
触电仿佛就只在那一刹。
花芜的指尖碰到的不是宛如寒玉的光滑葡萄,而是布着薄茧的温热指节。
她的食指瞬间被捏住,萧野不着痕迹将她这个偷葡萄的贼抓了个现行。
他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枕在脑后,不改神色,依旧望天,仿佛不曾察觉这有什么不妥似的。
“这座院落原先的主人是个西域人。”
他向花芜解释。
“噢……难怪能在此处种植葡萄。”
花芜喃喃,可心里却觉得十分难过,现在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手去偷吃葡萄了呀!
直到手指上的关节都被萧野捏软了,那只小手才重获了自由。
萧野忽地起身,垂坐在藤椅上。
他抽走她手里的蒲扇,将一整碗葡萄放在花芜手心,脸上挂着明晃晃的笑意。
“都给你了。”
“啊?”
“不是喜欢?”
“嗯……嗯?”
这么明显的吗?
所以,她是被戏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