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种心悬的感受早已从惧怕和不安,悄悄变成了一种隐秘的期待。
第二次,花芜成功挣脱了萧野的钳制。
“以后别叫人再像刚才那样制住你。”
“好。”
马车驶回庆和宫。
花芜刚要下车,却被萧野拉住手腕。
“明日,你要去看那出新戏?”
“嗯。”
花芜心想,既然都答应了,反正现下亦无他事。
王冬总说他有心防着薛氏兄弟,可薛氏兄弟却又总是缠绕在王冬身边,她总归不太放心。
除此之外,花芜还想知道这两个兄弟,跟程溪县的连环杀人案究竟有没有关联,跟庆平十七年又是否有过哪怕那么一丁点牵扯。
总之,就想着要去探探底,多接触接触总没错。
“别去。”
萧野的语气柔和,并未摆出庆和宫之主的威严。
这不是命令,而是他在同花芜商量。
那张惯于说一不二、咄咄逼人的嘴,说出这样的话。
让人觉得别扭。
花芜心底却有种窃喜。
她现学现卖,将手肘顶出,收回手腕,朝萧野调皮一笑,翻开车帘,下了马车。
她知道萧野在担心什么。
薛氏兄弟。
可萧野的担心,恰恰是她最不担心的,看惯了萧野的眼神,花芜反而觉得,薛氏兄弟其实并不是民间所传的那般。
双生魅主。
他们确有才情,也生得美貌,不似行为粗野的男子,但其实他们内里很正。
萧野看着人离去,心里反而生出一股熨贴。
即便花芜并没有答应他的商量。
但他喜欢私下里,他和花芜之间相处的转变。
花芜终于不再是仅仅把他当作高高在上的九千岁,不似从前那般同他说话时,眼中除了倔强便是战兢。
-
第二日傍晚,花芜收拾好自己,从自己的独间里的屏风里转出来时,再次被竹椅上的人影一惊。
花芜下意识地架起双手,在胸前交叉抓着大臂。
可这姿势怎么看都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她松了松神经,手心在大臂上随意搓了搓,又悻悻垂下。
“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你刚进去的时候。”
“那你!那我?……”
那我换衣服的时候不是被你看全了?
花芜没有意识到,第二次开口时,她对萧野的称呼已经从“您”悄悄变成了“你”。
她在出门前总要再将裹胸加固一下,这会儿是夏季,上次又出过那样的意外,她实在不敢大意。
可这屏风的织线和技法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稀疏,说是遮挡,其实也就是个摆设。
花芜之前也不在意,总归这处她一人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