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溪雪的奶奶和弟弟虽躲过了玉翎卫的追捕,却也从此杳无音信。
如今他无需依靠或是连累父母家中,自己便有能力成为她的依靠。
他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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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蹊相见的人这会儿正在客来香,和王冬一起磕着瓜子。
“如何,我新排的这出戏?”
薛正问二人。
“人都死了,却没发现自己死了,魂魄竟还能继续参加乡试,最后居然还在人间娶了媳妇,还是不是太扯了?人能办到的事,鬼也能办到,那人和鬼又有什么区别?”
薛正撇了撇嘴,不太高兴,“花家兄弟,你怎地变得嘴贫了?”
这出戏,说的是赶考的秀才死于山洪塌方,可他虽死而不自知,用仅剩的魂魄完成了科考,娶妻这两件人生大事。
洞房花烛夜,这举人发觉自己无法与娘子亲热,而后身子每况愈下。
直到最后听到自家门外有人向他的娘子报了他的死讯,他才恍然大悟,想起了自己被乱石砸死的记忆。
最终,他的娘子因深情和不忍,决意同他共赴黄泉,做一对地府鸳鸯。
“这是信念,是郎君对娘子的承诺,是娘子对郎君的共赴。你们难道不为这份执着和深情动容吗?”
花芜和王冬一同望向薛正,一齐言不由衷地点了点头。
“我是造了什么孽啊!写了半个月的本子,这排的第一场戏,怎么就请了你们这二位冤家来给意见。”薛正作势拉了拉他二人的衣袖,“来来来,这儿转身直走,右拐出门,好走不送了您嘞!”
这时薛立凑了过来,“二位难道不曾听闻潭阳村的白骨填坑一事?”
“白骨填坑?”
花芜和王冬同时问出了声,暗暗怀疑这两位兄弟是否也在大渝天下布下了一张情报网,用于搜罗民间轶事。
“正是,阿正正是借了这件沸沸扬扬的大事,写的这则故事。”
“可这和鬼神又有什么关联?这件事若真是沸沸扬扬,为何我们最近并没在京都听说过。”花芜答。
薛立又道:“嗐!这世间事,真真假假、是是非非,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真,特别是官家办的大案,百姓往往难以得见全貌。这件事在事发地已是沸沸扬扬,只不过啊……涉及了一些秘辛,故而并未在大渝传开,更不会传到京都来。”
薛正附和:“所以啊,要了解一件事,还需靠民间传闻,街头巷口的那些个听着夸张不实的版本,说不定啊,其中就有一个是真相,至少是真真正正地接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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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德公主:主打一个多巴胺穿着。
七夕约见
新科榜眼李成蹊立在庆和宫的石狮子旁。
踟蹰不前。
他想见她,却不知他的冲动会不会给她带来危险。
当王冬提着一袋喷香的卤鸭脖经过时,他一眼便认出了这是那夜和小雪一同从客来香走回庆和宫的同僚。
那一夜,他生生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同别的男人谈笑生风,甚至偶有肢体接触,心中竟无醋意。
他甚至感谢有那样一个人或是一群人,能在她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给予陪伴。
他们的关系看着还不错,像是能让她信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