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也不等叶萧邀请,直接低头从他撑门的臂下穿过。
上等厢房的圆凳上铺着柔软的锦垫,花芜坐在上头,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又看了一旁用过的空杯子,猜想是叶萧的,便也给满上。
“你们一定派人紧盯着赵翠仙对不对?”
所以她刚才一点儿也不担心赵翠仙的安危。
她抬手,温热的水流灌入肠道,像是瞬间能把金凤丸的药效化开。
叶萧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她,算是默认。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对付她?我想我找到账本了。”
花芜收回目光,垂头喝着热水。
叶萧看着他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点红润,愣了一下,已来不及提醒他,他端的是他的杯子。
娶个媳妇
赵翠仙捂着胸口离开食肆的时候,花芜对她的这个动作感到好奇。
故而,她很快就看见了赵翠仙胸口的那一点墨色。
赵翠仙穿的是蓝靛色的粗布衣裳,可花芜看得清楚,她胸口处隐隐而现的是墨色不错。
花芜向叶萧说了在茶楼里所见的那一幕。
“你还记得,我们在徐茂的书斋西间……”
“王冬发现的那几片虫瘿败叶。”
“不错,那时你说过,虫瘿可以用来做补品和药,甚至可以用作染料,遇水不化。”花芜继续拿着叶萧用过的杯子喝水。
而话到此处,叶萧已猜到了他的意思。
“那时我们还不确定何以徐茂书斋的香炉中为何会有此物,如今看来,徐茂在书斋闭门不出的那几夜晚,正是通过某种方法将虫瘿提炼为遇水不化的染料,并将河堤案的账本重新誊写了一份。”
花芜眼中熠熠发光。
叶萧在他身旁坐下,拿起另外一个没被碰过的杯子。
他发现这个小太监只要一谈论起案件,总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接着他的话道:
“故而你便猜测,既然那墨汁能够遇水不化,那么会不会我们要找的账本根本不在纸面上,而是被写在了一块绢帛布匹上,被赵翠仙一路‘随身’携带着?”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只不过到底还是隔了一条街,我不能够十分确定,所以,你知道赵翠仙在丰山镇的落脚处对不对?”
“你想怎么做?”
叶萧饶有兴致地看着花芜手里的白瓷杯,食指指尖却在自己手中的杯沿轻轻摩挲着。
“如今是春夏之交,天气渐渐回暖,我不信她能忍着不沐浴,待到那时,我们再趁机悄悄偷走她的衣物,便能知晓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
“好是好,谁去?”叶萧半打趣着说。
这时,房门外传来一点动静,有人拍了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