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来阁得名亦有奇缘,乃是当今圣上登上龙位之后,因思念仁德顺敬皇后,也就是当年的恭王妃而夜游庆和宫。
守着二人曾经生活过的阁楼,至天明时,发现破晓的第一缕曙光正好照在此阁楼顶端。
旭日东升,紫气东来,故而得名紫来阁。
花芜和王冬跟着叶萧走进了紫来阁。
一向箭步如飞的常远忽地躬着身子落在最后,在他们进了大殿后,反身将门闭上。
叶萧背对着他们,大殿恢宏宽阔,瞬间赋予了那道背影以威压。
“说吧,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他动作利落地解开身上的薄披风,拎在手中不过一息,即被常远躬身接过。
芷兰宫里的邪魅妖冶,火田县查案时的清透澄澈,以及玉翎卫选试和此时此刻至高无上的权威压迫。
这三种奇妙的嗓音,竟皆出自同一个人之口。
花芜自知不妙,即刻拉着王冬跪下。
“跟王冬无关,是我……”
“量他也没那个能耐。”
王冬不敢说话,低垂着脑袋,盯着地缝,心里响过一百句“虽然,但是……”
罢了,九千岁说得没错,他的确没那个能耐。
“说说,怎么发现的?”
叶萧终于转过身来,斜眼扫了地上的两个人,随即落座大殿正中。
“京都的东街集市有句俗话,叫‘脚踩平云靴,身着端福裳,财运脚下行,富贵身上绑’。”
萧野却是不解,“什么意思?”
迟远眼皮动了动,这位爷自打从天台山回来,便得圣上重视,吃穿用度都是拿的宫里的东西。
东街上的东西再好,到底是于百姓而言,这位小侯爷虽说身份尊贵,可迟远知道,他从不在乎这些外物,故而花芜提及平云靴、端福裳,他自是不明所以。
“九千岁此次出行,所着衣服靴履,皆是出自宫中尚衣局。”
“这衣料虽不普通,但也并非宫中独有,你又何以认得?”叶萧问。
迟远也觉得好奇,不禁歪头看向花芜。
“并非衣料,而是针法。”
萧野抬眸,嘴角噙着笑意,迟远心里“嚯!”地恍然一声,看了眼萧野的衣物。
针法在哪里?
“尚衣局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针法,如果属于自己的独特印刻,若是单独制作也就罢了,尚衣局中会有详细登记,倘若是多人合制,出现问题,便可通过针法做好责任归咎。”
花芜斟酌着接下来的话不知要不要说,抿了抿唇,像是将未脱口的一句话含在了嘴里,又吞不下去。
“说。”
“九千岁的衣服和靴履,乃是出自留香姑姑之手,属下在宫中曾有幸见识过留香姑姑的手艺。”
花芜不知该不该提起萧野的那位青梅竹马的尚衣局司衣。
听到这个名字,萧野却是扫了迟远一眼,迟远哀愁地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