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小动作却被王冬捕捉到了。
“花芜,你穿那么多不热吗?你看你都捂汗了。”
“不热不热,我体虚,一到夏日便如此。”
她粗鲁地抹了吧后颈的密汗,装作大大咧咧的模样。
她当然不想穿这么多,夏季一直是她进宫后最难受的季节。
从胸到腰的束带裹了一层又一层,纱衣轻薄可透,的确凉爽,可她却穿不得。
刚入宫时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稍一遮掩,便平平无奇。
如今一年接一年的,却是要越裹越厚,从胸要腰,都必须裹上一层,保持一致。
就是去年她也还能忍受,毕竟在宫里做的是巡夜的活计,凉快,又见不着几个人。
可如今嘛!
嗐!花芜在心里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赶紧破了案,回她庆和宫的独间里凉快地呆着吧!
这束胸穿在身上,最好便是不去想它,这会儿被王冬一提,心里生了个影儿,越发地觉得烦热。
花芜又轻轻拉了拉领口,另一只手,不住地往自己脸上扇风。
萧野斜着眼看他,觉得他模样滑稽,脸蛋红扑扑的,手上的动作一前一后,像是条幼犬一样,呼哧呼哧地趴在地上散着热气。
可……
随着领口一开一合,身体里的那股幽幽的香气,被带出了一点又一点。
侵进了他的鼻尖。
和县廨舍房里的那股微甜的气息一样。
四人乘坐的车厢本就没剩多少空间,萧野鬼使神差地扫了一眼对面的王冬和官佑廷,只见他们也正盯着花芜看,眼里不过是浅浅的戏谑和关心。
可他心里却不舒服。
“啪”的一声。
花芜的手被萧野一把捉住。
他温热的掌心将她小又柔软的手背压在了座板上。
“晃得头昏。”
萧野皱眉,脸色不豫,眼已转向别处。
花芜当了真,暗怪自己浮躁,惹得这位九千岁心烦。
她端正了坐姿,纹丝不动。
只是,这手被压着……
虽说萧野并没有下太大的力气,可她却抽不出来。
她偷偷去看萧野的侧脸,他却像是忘了这茬,一直没有松开。
到了春风醉,官佑廷告罪道:“家父身体不豫,佑廷不宜入小楼饮酒,便在这院中的凉亭喝茶便好,大人们请自便。”
“佑廷兄,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