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和崽崽也赶紧转过身,冥主妄言手中捏着一根神奇的金色绳子,那绳子结结实实地把颜惑捆了起来,此时被捆住的前战神正一脸不服气。
“她爹是我的徒弟,她就应该叫我师祖,配不配的,你说,一擡头就看到红烟捆住的样子,顿时不自在地扭了扭,“还有,你赶紧把这破绳子解开,在小辈面前,
“你要什麽脸面,你不是号称天生不要脸吗?”妄言一看到这师弟就一肚子气,听到这话又想起从前,忍不住道,“就你干的那些缺德事,有什麽资格在我面前提脸面?”
“我干什麽缺德事了啊?”颜惑嘀嘀咕咕,“我这些年一直都在行善积德,做的可都是好人好事呢!不信你问这群小妖……靠,又跑了?”
当然要跑,冥主的一身死气加颜惑的一身杀气,根本不是寻常小妖怪能承受的。早在冥主靠近的时候,小妖怪们就都四散跑开了,这会儿自然不能给颜惑“作证”他做了好事。
不过,反正也不重要了。
妄言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巧舌如簧,直接用手扯了一下绳子把他拽到後面。
“欢欢,这就是养大你的那位?”他看了看红烟。
“对,爹爹,这就是红姨。”敖欢点了点头,“都是多亏了她,我才能好好地长大!”
“多谢,以後有任何事,我能帮得上的,你可以通过这个来到冥府找我。”妄言递出去一个黑色的玉牌。
眼看冥主对自己如此恭敬,红烟吓了一跳,她本想说抚养敖欢是她自己愿意的,并不是为了谁的感谢,但馀光瞥见颜惑还在被捆着,看样子有些怏怏的,她心中一时也有些不忍。
“欢欢的事,其实颜惑也帮了不少……”
“我知道。”妄言打断红烟替妄言求情的话,皱眉道,“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没对他怎麽样,只不过他于我和越星还有很多烂账要算,我要带他回冥府一趟。冥府令你收下吧,也千万别用在救颜惑这种事上。这家夥有什麽结果都是他自找的,你也不必担心他会死,祸害遗千年,他命可比天长。”
“妄言你这家夥!我都老老实实被你捆着了,你就这麽败坏我?”颜惑顿时擡起头嚷嚷道,“师父当初送你捆仙绳,就是让你这麽对待你的师弟的吗?”
“呵,那你还真猜对了。”妄言冷笑,“师父当初把这绳送给我的时候就说了,这是专门做出来捆你用的。”
寻常的捆仙绳哪里捆得住着家夥,这是当初天道实在担心小徒弟过于顽劣会惹出大祸端,特意做出来的法宝。不仅妄言,越星那里也有别的法器,专用来对付颜惑的。
“师祖好厉害哦!”不明所以的崽崽用力鼓起了掌,“天道祖师特意为了你制作了一个法器哎!而且它难得长得不丑!”
颜惑:“……”
一根绳子还能丑哪去?
最终颜惑不甘不愿地被妄言带走了,妄言虽然还是挺想看看女儿长大的地方,但他身为冥主,轻易不能离开冥府太久,只能遗憾地先回去收拾颜惑了。
至于颜惑在冥府是如何被两个师兄一个师嫂联合教训的……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和红姨还有小妖怪们打过招呼後,敖欢和楚煜又带着崽崽来到了仙界,此时越溪正在看手下送来的关于武华仙君的调查。
以武华仙君于光为例,他是天生的神族,酷爱处处留情,对女子几乎来者不拒,结果就是有了很多子嗣。他的儿女们也大多会继承他的爱好,四处开枝散叶,渐渐地,于家就形成了一个虽然嘴仙界没什麽助益,但人口很多很庞大的家族。
这些腐朽又臃馀的大家族占据了仙界半壁江山,若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天君来约束,他们几乎可以在仙界只手遮天,所以越溪离开的那阵子,才会发生雪仙被逼迫离开这种事。
越溪这些年也一直在想办法怎麽对付这些家族,所以早就安排了手下潜入,此时他看的就是潜入于家的手下送来的情报。
“兄长。”
“大伯!”
楚煜和楚煜带着崽崽忽然出现在大殿,越溪擡起头,习惯性地朝崽崽伸出手,小丫头便立刻投入了他的怀抱。
“大伯我告诉你哦!”崽崽兴奋地把颜惑被妄言捆走的事说了一遍,一边说还一边声情并茂地演绎了当时的场面,然後夸张地叹了口气道,“我觉得,天道祖师做首饰不行,做刑具还是很厉害的,那捆仙绳就很好嘛!”
“好!将来若有机会见到祂,大伯一定替你把话带到。”越溪失笑。
“嘿嘿,最好让他老人家给我也做点什麽……”崽崽自顾傻乐起来。
“你这小丫头还挺会想好事。”越溪道。
“那好事不都是想出来的嘛!”崽崽不以为意地继续嘀嘀咕咕,馀光瞥见越溪桌上的一堆东西,随口问道,“大伯你在看什麽呀?”
她问得随意,越溪回答得却很认真。
“我在调查雪仙当初那件事的罪魁祸首,武华仙君和他的家族。”越溪伸出手一弹指,那些情报便飞在空中一页页翻开,他指了指其中一页道,“你看这里,于玉涵的生母还有一个儿子,此人曾经与天魔一族结交,甚至一度扬言要脱离家族加入天魔。”
“这有什麽问题吗?”敖欢不解,“上面不是说了,他後来被带回来了,还成了亲,一切又和以前一样了。”
敖欢对天魔的了解并不多,看不出什麽异样,楚煜却脸色一变。
“天魔一族与寻常魔物不同,身上并没有魔气外露,而且他们似乎有一些奇怪的技法,可以把自己僞装成自己所看到的人,我在战场就见过一个天魔当着我的面变成了我的样子,他甚至还会模仿我的神力。”
敖欢还是第一次听楚煜说起这事,顿时担心地皱起眉。
“那後来呢?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眼看她如此紧张,楚煜忍不住轻笑了声,随即道,“他当场就被我打死了,不过那之後我一直有些担心,他们的技法再完善下去,会真的变成仙界的某个人,然後彻底取代那个人的身份地位。”
听到这里,敖欢恍然。
“所以你怀疑于玉涵的哥哥其实早就被天魔替代了?”
“不仅如此,我猜当初一开始就是于家想借着雪仙的身体接近兄长,才会被迫雪仙离开仙界,他们在外好下手,否则于玉涵一介残魂怎麽可能做到夺舍这种事?”
“这麽说的话,雪仙娘娘完全是因为大伯才会被害啊。”崽崽忧愁地叹了口气,“这可怎麽办哟,大伯还把好看的宝贝都拿去给爹爹下聘了,将来我还有机会叫她一声大伯母吗?”
这麽严肃的时候,冷不丁听到女儿在操心这事,敖欢都被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丫头的脸。
“没事儿,你大伯也说了,反正他根本没打算成亲。”
忽然想起这茬的越溪:那什麽,聘礼能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