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及曹行粲:“这县试都过去半个多月了,你们有谁知道曹二公t子考得如何?”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有位友人在清苑书院读书,昨天给我来信,正好说起清苑县的县试。”
衆人精神一振,纷纷作洗耳恭听状。
“我那位友人说啊,曹行粲并非县案首,他只得了第二!”
“什麽?第二?!”
“不会吧,只是一场县试,曹行粲不应该是板上钉钉的案首?”
曹行粲傲才视物,目中无人,在夏京的十几年里不知得罪多少人。
若非他家世不凡,早就被人套麻袋打死了。
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曹行粲才华出衆,远胜过同龄的世家子弟。
听闻曹行粲县试只得了第二,他们都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骗你们作甚?我那位友人的来信中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不至于连案首和第二都能看错。”
世家子弟们见他言辞凿凿,神情不似作僞,这才相信。
“清苑县虽有清苑书院,但是书院内的学生大多来自外地,莫非案首是曹氏之人?”
清苑县仅有曹氏一显贵世家,除了曹氏子弟,他们想不到其他人选。
至于寒门子弟?
他们压根没想过这个可能。
“非也,是一个叫杜青棠的,出身乡野,不过舞勺之年。”
衆人面面相觑。
“农家子弟?”
“舞勺之年?”
“杜青棠?我怎麽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大家看向说出这话的青年男子,戚赫云。
戚家三房嫡次子,有个连中三元的隔房堂哥,如今正在户部任职。
戚赫云耸了耸肩:“也许我记错了,我怎麽可能认识清苑县的小小农家子,可能是相似的名字吧。”
衆人对杜青棠不感兴趣,他们更关心曹行粲以及曹氏的反应。
“真丢脸啊。”
“我要是他,这辈子都没脸再回夏京了。”
“曹氏已经有一位少年成名的嫡长孙,曹行粲身份矮他一截,便是再如何优秀,曹氏的人脉资源也不会落在他的身上。”
“啧啧,真是可怜欸。”
世家子弟们摇着折扇,一派风流倜傥,幸灾乐祸的笑声充斥整间课室。
傍晚时分,国子监放课。
戚赫云坐上马车,打道回府。
中途,他忽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在哪见过了,在大哥的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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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二,府试如期而至。
考前一天,杜青棠便出发前往府城。
同行的还有傅文丶曹行粲以及县试时互结作保的赵同窗和方同窗。
他们原本打算考试期间住在客栈,曹行粲不乐意,大手一挥,命管家提前在府城置办一套二进住宅。
杜青棠:“。。。。。。”
傅文:“。。。。。。”
沉默归沉默,但不论如何,她们还是感激曹行粲的。
客栈里考生衆多,来往鱼龙混杂,据说每年都有贼人趁机行偷窃之事。
与曹行粲同住,能省去很多麻烦事。
四月二十一这天,一行人正午抵达府城,入住曹宅後小歇片刻,便开始闭门苦读,直到傍晚时分,小厮挨个儿敲门,告知晚饭已经准备妥当,这才停笔出门。
吃完饭,五个人在书房碰头,探讨辩论,互相答疑,戌时三刻散去,各自回屋歇下。
。。。。。。
府试分帖经丶杂文丶策论三场,前两场各考一天,第三场连考两天,期间需在考场过夜。
四月二十二,府试第一场开考。
杜青棠寅时便起身了,更衣洗漱,前去饭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