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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083 天花爆发（第6页）

想到赵家村村口大片的焦黑痕迹，以及後山大坑里分不清谁跟谁的骨灰，刘守备拳头捏得咔嚓作响，恨不得一拳捶死狗县令。

杜青棠微微颔首：“本官已派人严守各大干线，但还是放心不下。刘守备你再安排些府兵过去驻守，如有百姓强闯，只管拿下关入牢中，如此方可杀鸡儆猴。”

刘守备活了四五十年，自然知晓天花的厉害，也明白同知大人的良苦用心，立刻下去安排。

府兵衙役小吏都有各自的任务，杜青棠坐在一堂，头顶上方是“明镜高悬”匾额。

她提笔蘸墨，在宣纸上一阵龙飞凤舞。

“杜一。”

杜一应声上前。

“你跟杜二九人去寻乳。房部位有溃疡的母牛，用针挑破溃疡，取出浆液。”

“再传话给谢通判，让他从牢狱中提取囚犯，死囚和已被判徒刑的都可以，按照纸上的方法为他们接种。”

“让大夫全天十二个时辰密切观察他们的症状轻重和体表变化，需详细记录在案。”

杜一双手接过宣纸，领命而去。

杜青棠目送他远去，看县衙内人来人往，屈指轻叩桌案。

牛痘是好东西，它将会成为她恢复女子身份，继续留在朝堂上的筹码。

之一。

。。。。。。

翌日，府城送来连夜赶制的一批口罩和隔离服。

杜青棠给自己和刘守备留两套，其馀全部送去驿馆。

杜青棠策马来到赵家村，在村外戴上口罩，穿上隔离服，直奔隔离点而去。

尚未出现症状的村民在村头进行集中隔离，天花患者则在村尾。

四个村几百口人，挤一挤勉强也能住得下。

得过天花的十几名大夫就住在患者的隔壁，以便随时观察患者的病情。

大夫们正在煎药，几十只药罐子摆在竈房，烟雾缭绕，熏得人睁不开眼。

杜青棠走进来，立刻有大夫上前，拦住她的去路：“你是什麽人？谁准你进来的？撞翻了药罐子，不仅病患没得喝，你自个儿也要烫伤！”

不怪他没认出来，杜青棠此时武装整齐，只露出一双眼，恐怕只有亲近之人才认得出。

“是我。”杜青棠一出声，对方大惊失色，作势要跪下行礼，“无需多礼，本官只是过来看看。”

有人注意到杜青棠的着装，好奇问道：“大人，您这衣服？”

杜青棠解释道：“此乃口罩和隔离服，可以防止被患者传染，本官命人连夜赶制而成，待会儿还有大夫过来，诸位尽可去取口罩和隔离服。”

大夫们面露动容，齐声称谢。

虽然得过天花的不会再染上，但多穿一层也有个保障。

杜青棠问起患者的情况，其中年纪最长的大夫答道：“除了被。。。。。。的，目前有一百六十人染上天花，症状严重者有二十八人，其馀症状较轻。”

“草民为他们熬制了桑菊饮丶生麻葛根汤和沙参麦冬汤，尽可能缓解他们的症状。”

杜青棠问：“无法治愈？”

老大夫摇了摇头：“目前没有可以治愈天花的药方。”

杜青棠蹙眉，去隔壁查看患者的情况。

患者躺在长炕上，浑身上下生出密密麻麻的红疹，难受得直哼哼。

部分病情严重的，水疱甚至是脓疱遍及全身，已经神志不清，连发声都困难了。

杜青棠看在眼里，心头沉甸甸。

牛痘只能预防天花，却无法治愈天花。

她没办法救他们。

杜青棠只在外面静静看了一会儿，并未惊动屋里的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又去看了未有症状的村民。

村民们得知杜青棠的身份，呼啦啦跪了一地，纷纷向她道谢。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要不是大人，我们都要被那狗官活活烧死了。”

想到命丧火海的亲人，村民们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杜青棠安抚几句，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回县城。

行至村口，昨夜住在驿馆的大夫也抵达赵家村。

因着赵家村感染天花的百姓过多，县城仅有一二十人，十之七八的大夫都来了这边。

见到杜青棠，大夫们忙向她行礼。

杜青棠提醒道：“为患者治疗之前一定要做好防护，以防被传染。”